流笙的衣裳下裙虽然沾了些灰尘,但这并不妨碍其他人看出那上面暗红色的血迹。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身上穿的衣服都厚。
这是流了多少血,才能渗出来啊!
端妃最是稳重,她让所有人都让开,“你们几个,扶着流笙姑娘进去,动作小心些!”
南月站在边上仍然忍不住辩解。
“不是我,刚刚那级石阶不稳,大皇子妃你……”
这是又想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了,柳如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稳?我一天来来回回走十多躺怎么也没踩着不稳过?”
南月低下头
咬了咬唇,一时竟是向哑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就是再傻,也不会在这露天的的环境里干这种事,今天实属意外。
何太医听到传唤以后就急急忙忙的从后殿提着药箱跑出来,待见了这么多贵人在场,他还愣了片刻。
柳如玉虽然大大咧咧,好在人并不傻。
“流笙姑娘约么是有身孕了,方才在台阶上摔了一跤,太医赶紧给看看吧,晚了就不好了,怕是要出事。”
也不知是不是何太医的错觉,他总觉得柳如玉说这番话,是想给他传递什么信
息。
何太医是宫里头混老了的人,纵然他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状况,但仍是做了个揖,沉稳回道,“微臣遵旨。”
柳如玉这才侧了侧身子,让何太医进去给流笙把脉。
何太医掀开帘帐看了看榻上面色苍白、闭目养神的流笙,暗暗叹了口气这才伸手按了按流笙手上的脉象,随即面色微微一变。
——这脉象。
何太医的指尖轻轻一颤,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他这沉默倒是让流笙睁开眼来。
流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即又闭上了眼。
何太医被流笙那轻描
淡写的一眼看得心头一凛。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身子微弓行了个礼,“流笙姑娘。”
流笙点头示意,声音带着虚弱与嘶哑。
“我的孩子,可是没了?”
何太医与她对视片刻,很快便垂了头,会意的轻声应答道。
“确实没了,但好在没伤及根本,您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流笙这才闭上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替我与端妃和大皇子妃告声罪,就说我想回去了。”
何太医再次应下,行了礼后很快便抬步出去了。
一出内殿,却见南蜀皇也在外面等着
。
何太医脸上表情不变。
“皇上恕罪,这孩子月份尚小,怕是保不住了,臣只能尽全力确保,流笙姑娘身体无恙。”
坐在椅子上的南月听到这话身子抖了抖,她此行代表的是安阳的脸面,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南蜀皇也不会轻易责罚她。
但是——
“嗯,只要身子无大碍便好。”
南蜀皇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对于流笙这个孩子,他倒是没多大在乎,不管苗疆的传言是否为真,在他心里第一位的,永远是他的儿子。
不过,同样为人母的柳如玉显然不这样认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