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燕王,
护国战神,铮铮铁骨,一袭白袍,携十万燕云骑,拒百万蛮夷于北境之外。
他的传奇无数,
但唯有一点,便是用那热忱的鲜血浇筑钢骨护佑天武万年,国泰民安!
此刻。
沈家那批保镖惶恐的后退,
沈苍像死狗一样,从地下爬了出来,他丝毫不质疑袁非的话语,猛地磕头,“小的有眼无珠,请北境燕王恕罪。”
罗喉走了过来,冰冷的看着沈苍,沉声道,“辱王者,当斩!”
霎时,
沈苍脸色苍白如雪,眼中布满绝望,求饶,“沈家愿意散尽家财,求北境燕王恕罪!!”
在北境燕王面前,
区区汉城五大豪门之一,不过蝼蚁,根本不可与皓月争辉。
此刻,
沈苍才想起让举族赔罪的话语并不是空话,而是北境燕王的意志。
他绝望了。
张凡负着手,背过身去,“沈苍欺压百姓,百姓怨声载道,罪不可恕。”
张凡豁然转身,寒眸灼灼,平静吐出一字。
“斩!”
他的语气轻灵,却宛如圣旨,重逾万钧,放眼天武,谁敢忤逆?
谁敢为沈苍开脱?
砰!
罗喉冰冷的枪口抵在沈苍的后脑勺,无情扣动扳机,转眼毙了沈苍,死去一刻,目光涣散前依旧是那般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一切。
在座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皆然悸动,那是源自于灵魂的恐惧。
这种场面此生难忘!
就在须臾之间,堂堂汉城五大豪门沈家嫡长子沈苍被人杀了!
这传出去绝对是巨大的轰动。
周烈看着张凡,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像是在演戏一样,根本不相信,他虽然没有接触核心圈子,却甚至五大豪门势力多么雄厚,盘根错节。
沈苍作为沈家接班人,就这么死了?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更别说在他们眼中沈家这种庞然大物,嫡长子被杀,怕是要倾巢而出寻找凶手。
“不,我不相信,这肯定实在演戏,你张凡只是退伍兵,工作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势,我不相信!”周烈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但看着躺在地上冰冷的沈苍,他的世界观却已经崩塌了。
张凡看着周烈,
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样,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在看周烈在如何演戏,
于是平淡道,“如果聚会是为了显摆你赚了多少钱,有多么尊贵崇高的社会地位,这会不聚也罢。
高中本是青葱岁月,纯真年代,我希望你们保持这份纯真,不要被名利污染了双眼,失去了初心,忘记了本性,如此,人活着意义何在?!”
张凡的话语,
宛若雷音,一浪接着一浪冲击在周烈的耳畔中,让他感到无比羞愧,恨不得把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时,恐惧中又极其后悔,倘若没有瞧不起张凡,这绝对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
北境燕王,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这种人物,已经是权利巅峰,他不敢想象。
周烈想要开口挽回些什么,但是...好像自己做的更绝,已经彻底撇清了与北境燕王的同学关系。
北境燕王不杀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恐怕也是因为这份同学之情。
张凡走到杨小山面前,笑了笑道,“小山,我可以讨根烟吗?!”
杨小山看着张凡,他的身份太高贵了,
让他有些失神,也不敢相信,手足无措,努力保持镇定,却还是被慌张眼神出卖,
将廉价的烟掏出来,不敢递给张凡,怕他抽不惯,牵强的笑着,“真,真的要吗?”
张凡嗯了一声,接过烟,轻轻点上,
他依旧那般儒雅谦逊,轻轻吐出烟雾,惆然道,“我很喜欢你做的奶茶,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总会让人想起那些青葱岁月。”
杨小山激动不已,抿着嘴,点头,“张,张凡,哦,北境燕王,我不会忘记初心。”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若不是国家需要,百姓需要,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
张凡抬头扫视全部同学,举起一杯酒,道,“来,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举杯共饮。
张凡看了一眼李倩,报以一个谦和的微笑,如沐春风。
李倩茫然点头,
她知道在这一刻,那些所谓美好幻想都破灭了,即便暗藏在心中的那一丝情愫也要断了,白皙纤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眶,一副我会努力加油的样子。
“有机会再聚。”
张凡淡然一笑,转身离开汉阳楼,所有人望着那一道略显消瘦的背影,
又联想到正是这名男儿,
他拥有者拒蛮夷百万雄兵于北境之外的浑厚气魄,所有人不自觉的肃然起敬,昂立这身姿。
不知何人起头,
“恭送,北境燕王。”
顿时,
所有人齐声高喊,“恭送,北境燕王。”
声音嘹亮,振奋人心。
许久之后,
这一群昔年同学,总会向后辈讲述这北境燕王的故事,他们为此感到骄傲自豪。
......
“北境燕王,我已遵照你的旨意,已经从叛军中套出不少信息,他们在汉城地下拳市只是为了搞钱,此外并未闹事,引起官方注意。
其中,有一条信息显示最近几日,不少叛军正在武装力量赶往江州市,似在策划事情,他们保密性很强,除了首脑人物,核心人员都不知道。”
袁非单膝下跪,顶着崖顶上刺骨寒风,汇报着打探到的事情。
张凡眺望脚下的汉城,万家灯火璀璨,寒风刺骨,罗喉在一旁为他披上大衣。
缄默半响,
张凡才揉了揉太阳穴,道,“做的很好,退下吧。”
袁非内心窃喜,不敢有所逗留,立即离开。
张凡眺望着东边的方向,看了一眼罗喉,问道,“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回家?!
罗喉微怔,
他自幼父母双亡,生长在道观中,参军之后一直跟随在军主身边,拼命厮杀,从血海炼狱中生存下来。
后面派去横渡大洋当雇佣兵,哪里更是一片尸山血海,与尸体度日,除了冰冷与孤寂,便是殊死搏斗,哪里有家这种归宿感和想法?!
“我没家。”罗喉答道。
张凡看着罗喉的模样,不禁一笑,叮嘱道,“那些东西我发给你了,明天早上给我买好,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