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玉和郭孜贺师徒俩的动作倒是快,关键诫安堂的负责人也很给他们面子。知道两人要看荀照影的命牌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水玲玉带到了存放命牌的经世塔。
……
郭孜贺去找自己帮派的前辈问事,靳璃和赵辞亦两个人还等在之前那个会客厅里。
好在洛河门在涉及到荀照影的问题上效率意外得高,竟然等了一个小时多一点,郭孜贺就回来了。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师父水玲玉,和水玲玉身后跟过来的诫安堂负责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荀照影的父母。
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再担任洛河门内部的职务,但是仍然住在洛河门内部。听到消息之后自然是立刻冲过来了。
荀照影的父亲已经将近八十岁了,但是看上去还是精神矍铄的一老头。向着靳璃的方向冲刺的时候简直跑出了一往无前的架势。搞得靳璃有点想笑,你们这亲生父母这么多年都不着急呢,突然之间就急得健步如飞了?
“这位……这位道友,在下荀封,正是荀照影的父亲。请问你为何要来看我女儿的命牌?可是知道了什么?我女儿是不是有救了?!”
这位自称是荀照影父亲的玄修满头都是白发,脸上皱纹并不多。不直说的话,哪怕有那头白发,也没人能想到他已经将近八十岁了。
靳璃对这个人的长相没兴趣,她就想找到荀照影被封印的那张画,然后找到荀照影的身体。所以为了得到荀照影父母的配合,荀封一问,靳璃就直说了:“你们也知道她的命牌没碎,这表示她没有死。”
站在荀父身边、同样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哽咽着说话了:“是,小影的命牌一直没有碎,但是我们想用命牌找她的踪迹,也失败了!我们就怀疑她是被困在秘境里了!”
秘境的情况错综复杂,而且每个秘境之间都是互不相容的、各不相同的。谁知道有没有哪个秘境是能够隔绝命牌联系的呢。
毕竟荀照影出事之后,她的命牌就暗淡了不少。虽然一直都没有碎裂,但情况显然是不够乐观。所以大家都猜测,她准是误入了能够隔绝命牌感应的秘境了!
——进了秘境出不来,多半也是个凶多吉少。但是总比直接没了命好,被困秘境还有出来的希望呢。
抱着这种希望,荀家二老已经苦苦坚持太久了。
“你们没怀疑过劳嵩堂?毕竟在荀道友出事前,刚刚要跟此人离婚。”赵辞亦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就见荀父荀母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定格在了阴沉上。荀母简直咬牙切齿:“别提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堪称翻脸如翻书,特别是荀父,刚刚还是悲痛欲绝的父亲,现在竟然有些凶神恶煞起来了。他似乎是气愤极了,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水玲玉知道自己师姐父母的情况,此时生怕他们气出个好歹,赶紧把话题接了过去:“你们就是接了那个给劳嵩堂找画的任务的人吧?你们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问画的事,偏偏抓着我师姐的命牌不放?”
在今天之前,连她都不知道荀师姐的命牌竟然一直都没有碎。她跟其他不知道内情的人一样,都以为师姐已经遭遇不测了。甚至还一度把劳嵩堂当做犯罪嫌疑人看待。
结果这两个跟洛河门、公输阁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外人,竟然上来就知道师姐命牌这种机密。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靳璃也没绕弯子:“我们确实接了那个任务,但不是为了劳嵩堂接的。你可以认为我们是替天行道来了。”替天道做事,称为“替天行道”没什么问题吧。
然而水玲玉几个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过来,同时语气也冷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师姐的事,但现在游戏显然已经结束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拿着我们的悲痛伤心当做玩耍的工具,否则别怪洛河门不客气!”
说到最后,声音里都能冒冷气了。
可惜这冷气冻不着靳璃,她的脸色变都没变:“我通过一种审讯秘法,知道了当年劳嵩堂做过的某些事。他要找的不是画,而是画里的生魂。我想你们能猜到那生魂是谁的。”
不管几个人骤变的脸色,继续说下去:“因为那画里有荀照影的生魂,它才会自己抓住机会跟着窃贼离开公输阁,随后在窃贼不知情的时候又逃跑成功。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这画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提到荀照影的命牌,无非就是让你们知道我的本事罢了。没别的意思,你们用不着紧张。赶紧想想洛河门有没有发现那幅画的踪迹就是。”
这话无疑是在几个人中间投入了一颗炸弹,把他们炸的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跟荀照影毫无关系的郭孜贺最先反应过来:“画?既然把荀师伯的生魂封印在画里,那肯定要妥善保存吧,又怎么会落入贼匪之手!”
“且落入贼手也就算了,一幅画如何又能够自动转移呢?”
这难道不是那些有了器灵的法器才能偶尔做到的事吗?
靳璃难得耐心发作,还有心思解答疑惑:“她到底如何转移这个要问你们,她平时修炼什么术法。另外,现在荀照影生魂和肉体都被封印,找回来之后还有机会让她复活。”
“倘若你们动作太慢导致她的身体或者魂体封印的位置出了岔子,那后悔可就晚了。”
按照劳嵩堂的记忆,荀照影的尸体可是最高机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就跟刻意强迫自己忘记这段伤心往事似的,很难找出这一段。
意思就是其他的记忆都很容易能够骗到,偏偏这一段,被隐藏在了海量的信息里。
“我甚至怀疑他进行了某种催眠术,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淡忘了那段记忆。”
至于是出于保密需要,还是这段记忆实在太令人痛苦,那就只有劳嵩堂那个老东西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