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火堂发生的事,安轻音并不知道老爷子安淮山是怎么处理的。因为当天下午,安镇北就带着三房的一家子,回了花城的别墅。
老爷子那边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安轻音问起安管家。
“老爷子原来是有个哥哥的,后来哥哥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叫安禾。临终托孤,安禾就认老爷子做了父亲。后来嫁到了秦家,生了表少爷秦衍,表小姐秦媛和秦可。”
安管家说起秦可那一家子。
“那安羽茹是谁?”安轻音问。
“这个安羽茹小姐,据说是安家二房的私生女。”安管家道。
不知道是他知道得不多,还是有意隐瞒,安轻音总觉得安管家没有把话说透。
如果安羽茹是安镇中的私生女,那就难怪付芷这么阴阳怪气了。
“爷爷这么厌恶她,就因为她是私生女吗?”安轻音笑着追问。
她总得觉安淮山看向安羽茹的眼神,不仅仅只是表面的厌恶与愤怒,还有一种极其隐讳的耻辱感。
“这个……”安管家停了一下,才道:“老爷子是经过大风浪,见过大世面的人。有时候想事情,看人自然跟咱们不一样。大小姐刚回安家,有些人和事,还是不要接触得好。
”安管家提醒。
安轻音知道安守全的意思,毕竟她刚回安家,根基未稳。如果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失了老爷子的庇护,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她这次回安家谱是摆够了,老爷子安淮山那边也给足了她脸,现在花城的上流圈子,没一个人不知道她安轻音才是安家的大小姐。
虽然是堂堂正正地回来了,但同时也意味着,以后她的一举一动将会有更多眼睛看着,稍不留神,就会掉进人家精心设计的坑里。
比如香火堂安家祖宗牌位,莫名掉下来。
如今,她在三房,表面上安镇北和何素兰对她是关爱有加,但实际上这种生疏与芥蒂,并非三两天就能消除。
再加上安瑾茹的煽风点火,安泽的护短,一不小心就会使这种原本就细如丝线的亲情绷断。
实质上,她也不过是一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之人。
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别人?
而且,安羽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了,谢谢安管家的提醒。”安轻音真诚道。
安管家知道安轻音是听进去了,笑道:“大小姐聪慧过人,我不过是多几句嘴罢了。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
“安叔客气了,以后还请安叔经常这样多嘴。”安轻音淡笑着说。
安管家‘欸’地应一声。
“大小姐,学校到了。”安管家将车子靠边一停,再次提醒。
从花城古镇安家老宅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回花城一高正常上课了。
因为对安家老宅那边的某些人和事还有些疑问,所以安轻音才提出让安管家送她去上学。
“谢谢安叔了。晚上见。”安轻音推开车门,对安管家道。
安管家礼貌地点点头,油门一踩离开了花城一高。
安轻音整理整理心情,拎着自己的书包,再一次迈进了校园。
“早早早上好。”安轻音刚坐下,同桌林凡就结结巴巴地跟她打招呼。
对于这个同桌,安轻音最大的印象是,一个好看的小哥哥,颜值在线却很结巴。
“好。”安轻音简洁道,算是招呼了。
林凡抿嘴笑了笑,一双明亮的大眼,很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带着某种探究。
单看他这双眼睛,就应该不是结巴的人。眉眼主慧。
“你有事?”安轻音问。
林凡摇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你,你你好看。”
咔,这小哥哥就算是个结巴,也
还是会说好听的话啊。
她怎么觉得,这小哥哥好像在撩她呢。
安轻音弯唇笑了一下:“谢谢。你也好看。”
“嗯嗯,我我我们都好看。”林凡结结巴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地接道。
这会儿班主任朱建文走进教室,正在早读的同学立即停下来,一看朱建文胳肢窝下夹着厚厚一卷儿英语周报,大家就猜到早自习和两节英语课,又要用来做英语周报上的小测试了。
“今天有个事,跟大说一下。我这一周要出省去培训,所以你们的英语课我就不上了。”朱建文道。
朱建文的话还没说完,班上就传来一声哗然的欢呼。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在的这一周,你们就解放了?”朱建文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板着脸继续。
“要是你们觉得我不在,就可以大闹天宫,那就想错了。这一周你们的英语,会由新来的体育老师来上。”
啥?
体育老师上英语课?
没搞错吧!
众人闻到了这里面浓浓的阴谋感,但又说不出来。
“卷子,你们是要做的。我会让课代表全发下去,是你们一周要做的量。体育老师代课,就是让你们做好英语试卷。至于,
做不好,或者没做,这体育课上要不要搞点什么劳动之类的,我就不知道了。”朱建文一脸意味深长地说。
“现在,就请体育老师进来,跟大家认识认识。”
朱建文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白衬衫下配黑色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挺拔,上下身的比例极好,从侧面看,是十足十的衣架子。
不看脸的话,自带一种轩昂不凡之气。
只是一看脸,这身材所带来的视觉上的优势,就全然无影了。
体育老师的右脸上有好大一块胎记,青黑色,似乎还长着一小撮毛。五官比例倒是协调,眉毛浓密如墨,鼻梁直挺,唇形薄厚适中,颜色红润,还十分帅气。
可惜那一块胎记,就像一块白玉上有了瑕疵一样。
班上的同学都吸了口气,不知道是给惊吓到了,还是惊艳到了。
只有安轻音,她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陌名的熟悉感,让她说不上来。
尤其是在对上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时,仿佛像一块黑色玄冰似的。
“莫寒。”
在朱建文的示意下,体育老师又冷又简洁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莫寒?
这名字,还真的挺符合这人气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