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苏尘容色阴沉得吓人,“本公子来瞧瞧她是否真如你所说会为化一滩浓血。”
这个时候还管得了吗?关蓉指着身上的瑶月,结结巴巴地道:“三公子,这姝女没疯,她要杀卑职。”
夜苏尘冷哼一声,“本公子看到的是,你要杀她!”
关蓉欲哭无泪,“不是,不是,你看,她还咬着我,勒住我,想咬死我,勒死我。”
“疯了的人只有求生的本能,你若不出手伤害她,她是不会拼死的咬住你勒住你不放。”夜苏尘缓缓绕到关蓉身后,柔声道:“阿月,烤鸡好吃吗?”
瑶月一眨不眨地盯住夜苏尘,心想,我此时清醒着呢,你想骗我松嘴那是不可能的。
夜苏尘张开双臂,“阿月乖,到我身上来,好吗?”
关蓉差点没一口头血喷出。
好哇,正好勒死你,咬下你一只耳朵,瑶月心头一喜,可夜苏尘不比关蓉,身手高深莫测,怎么样极快地像制住关蓉一样的制住夜苏尘成了一个难题。
朝阳急了,忘了夜苏尘的目的,走近夜苏尘,“公子,让卑职一刀杀了她。”
夜苏尘瞥眼朝阳。
朝阳垂首。
“阿月乖,到我身上来……”狡诈在夜苏尘眼底一闪而
过,他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扣住瑶月的左腕命脉。
腕部猝然剧痛,瑶月甚至听到一声轻微的骨碎响。
她控制不住的整个人一松,随之,‘哗哗’的铁链响与关蓉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她脱开关蓉,悲惨掉落地下。
腰后也不知被划了多少道口子,左腕也断了,她强撑着吐出嘴里的半截耳朵,痛苦地蜷缩在地下。
关蓉脱开束缚,捂住只剩一半的耳朵狼狈不堪地哀号着跳将起来。
“咯咯……”瑶月看着关蓉那样忘却了痛,大笑出声。
这场面,滑稽极了!夜苏尘悠悠地低睨着瑶月,“你说,你一个朝廷要犯俘虏,还想杀本公子的府卫,本公子要怎么处置你?”
黎美人大喊道:“三公子,妾身作证,是关蓉要杀菡萏公主,不,是瑶月。”
夜苏尘转身望着黎美人,一本正经地道:“阶下囚死在路上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关卫要杀她,也不触犯苏国律。”
黎美人撒娇地道:“三公子~~~,你坏死了,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瑶月正欲爬起来求速死,却意识陡然不清,紧接着,控制不住的笑着,嘴里还发出,“坏鸡,烤鸡,我要吃烤鸡……”
她浑身是伤,又
筋疲力尽,明显有气无力,声音低去。
夜苏尘遗憾地道:“你瞧,本公子忘了,你已经疯了,还奇迹不死。”
朝阳附和,“那关卫只得自认倒霉啦。”
关蓉顾不得耳朵痛,捂住耳朵急走过来,“三公子,瑶月没疯,我能真实的感受的,她对卑职就是一种仇恨,决不是自然的求生本能反应,没化为一滩浓血,极有可能是因为她修习了巫术。”
朝阳道:“可从她被抓与她刚才的手法来看根本不像修习过巫术。”
瑶月之前的缠斗分明是乡野泼妇的手法,关蓉无言以对。
夜苏尘自言自语地道:“虽然说关卫要杀瑶月也不触犯苏国律,但得本公子允许。可到底是瑶月要杀关卫还是关卫要杀瑶月?”
朝阳道:“这个,卑职不敢乱说。”
黎美人低低地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妾身是一清二楚,却没有人来问妾身。”
夜苏尘再一次转过身,饶有兴趣地道:“那你给本公子说说,是怎么回事?”
于是,黎美人把关蓉如何羞辱瑶月,她如何的抱不平,瑶月又如何的制住关蓉绘声绘色的说一遍。
夜苏尘低低笑了几声,望向关蓉,“关卫,本公子知道,你巴不得瑶
月死,可她不是即将要化为一滩浓血吗?何必着急?”
时辰已过,还谈什么化为一滩浓血?关蓉脸色死灰,垂首,“卑职其实只是想试试她到底是不是疯了。”
“看来,蚀骨香,也不蚀骨。”成功让关蓉哑口无言,瑶月性命可保,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会让关蓉更不能接受,思及此,夜苏尘容色微微一沉,甩袖离开,“她是本公子诱杀胡国余孽的棋子,她既然活着,就任她活着吧。”
‘蚀骨香,也不蚀骨’,这话令关蓉呆若木鸡,她禁不住想,夜苏尘是怀疑蚀骨香的毒性。
朝阳狠狠地瞪着关蓉,“关卫,听到没有,瑶月是公子诱杀胡国余孽的棋子。”
关蓉敛神,垂首抱拳,“卑职明白了。”
这方喧闹一阵,终是寂静下来。
半个时辰后,囚车前来了一个女府卫。
“紫鸡。”无力闹出动静的瑶月害怕地朝后退去。
女府卫四下看看,确定周遭无人,囚车内的人也睡着了,点了瑶月的穴,扛了她就走。
将她扛到帅帐里,正览公文的夜苏尘从几前起身,她把她小心放到地毯上出去。
夜苏尘来到瑶月面前,蹲下,望着瑶月,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微光
。
瑶月盯着夜苏尘,眼底一闪而过浓郁的恨意。
她又有一瞬间的清醒。
夜苏尘懒懒撑一下眼睑,大力将瑶月掀趴着。
他从袖里摸出一个小白瓷瓶儿,撸了她的白衫,立即就见后腰血肉糊糊,有许多长短不一的长条血口子。
他也不管她是否听得到,低低地道:“白母鸡你听着,胡国余孽是本公子心头的一块大石,给你上药,是不想你死得太快。”
夜苏尘仔细地给瑶月各伤口处撒了外伤药,又帮她接好折断的腕部,后到药箱里取了纱布帮她缠好伤口。
“师妹,把她送回去,别让她乱跑。”
女府卫进帐来,麻利地扛着瑶月朝帐门走去。
夜苏尘望着她的背影,“师妹,我观天象,今夜有雨,给她弄件蓑衣。”
女府卫转过身,俏皮地道:“师哥,你不会把那门亲事当真了吧?”
夜苏尘一笑朝几走去,“那不过是灭胡国的计策!”
女府卫不相信撅一下嘴,扛着瑶月出帐。
她把瑶月扛上囚车坐着,转身离开。
去而复返时,拿来根粗麻绳与一件蓑衣。
把瑶月拦腰捆在车把上,又把蓑衣披上她身,系个死结,解开她穴道这才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