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证实

  瑶月的反应何止是慢了半拍,马行得几步,试着道:“你的意思是,那是个假的胡政?”

  “这世上,你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我。”手拢嘴咳嗽一声,夜苏尘又道:“我不能因这事害了肖铁,而没有对你说,是为府前你的愤怒与今日的这出戏。”

  明知被嬉耍了瑶月却不生气,反之心里还美美的,“那逃走的老者与妇其中一人是琉璃吧?”

  夜苏尘点下头,不语。

  瑶月还是不相信,“可我怎么相信你?”

  夜苏尘驱马停下,目光横向深阔的南街,南街,隐隐约约有跑动响。

  瑶月眼横着南街,“官府的人来了。”

  肖铁此次是秘密行动,未知会苏尘县任何官府的人,东街浓烟冲天,怎能不惊动苏尘县的治安军与衙门?夜苏尘撩眼同样是深阔的北街,放弃回王都,驱马朝北街行去,“师妹他们应还走不远,我就带你去看看。”

  如此说,还是真的!瑶月望着前方的人,嘴角挑起两朵美幽的花。

  到北城门,夜苏尘的马缓下来,瑶月忘了关内侯玉牌在身上,越过时惊诧地道:“怎么慢了?”

  夜苏尘嘴角挑起一缕浅淡的笑意,“你以为,在

  这大苏国,谁都认识我?”

  瑶月当即反应过来,朝夜苏尘做了个鬼脸,他笑,她伸手摸向腰间。

  摸出玉牌,趾高气扬地亮玉牌大喊开城门。

  值守的治安兵见是关内侯玉牌,又见瑶月后的夜苏尘嘴抿得紧紧,气度不凡,当下诚惶诚恐地递还玉牌,打开城门。

  出城门,夜苏尘也不要回玉牌,任由着瑶月放入腰间。

  出得城,瑶月道:“那个假胡政不会是一个无辜的人吧?”

  夜苏尘勾一下唇角,“当然不是,在打算计划救胡政的那时我就已经作出周密的安排。假胡政是我牢里的一个死刑犯,身材、脸形与胡政几乎一样,队伍出发前,我对他施用的幻世冥功,使得人痴呆,随后,师妹将他扮成一个步卒。

  按计划,回寒幽关的队伍在经过苏尘县时师妹会借口采购东西留下韩山与那死刑犯,给肖铁上演一出胡政被山里族人藏在苏尘县的戏。东街翠柳巷一百八十六号的主人是我安排在苏尘县暗中调查五年前苏尘县一案的府卫。”

  顿顿,“师妹的易容术独步天下,就算是毁半张脸也没有影响。”

  计划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想起肖铁所说的一老

  者与一妇,瑶月道:“那逃脱的一老者与一妇就是琉璃与韩山?”

  “不假。计划里,队伍会在苏尘县城外安营扎寨,休息一晚。”

  话说到这个份上,瑶月想说不用证明给自己看胡政还活着,可想想,还是没说。

  寅时四刻左右,在官道旁遥见帐蓬。

  雪仍在下,天地一片白茫茫,那一个个紧捱的帐蓬灯火微微,就像一个个会发光的雪丘。

  近得十米,被值守在外围的两个步卒发现。

  见是夜苏尘与瑶月,两个步卒眸放喜光,施礼后赶紧去禀报此次率队的钟恪。

  已近在出发,钟恪正在穿甲,一听夜苏尘到,快速整理好袍甲出迎。

  主帐里,夜苏尘刚问得钟恪离开后的几句情况,扮成府卫的青琉璃与韩山进帐来。

  两人见过夜苏尘,青琉璃与瑶月嬉闹几句,韩山留在帐里,她拉瑶月的手出帐。

  帐外,胡政等在那儿。

  胡政拉住瑶月的手,她一头青丝披散,令他联想到她是仓促出府,心中,早担心不已。

  “九妹,发生了什么事?你怎追来了?”

  瑶月若无其事地撒了个谎,“你走以后,我闲得无聊,他便带出城游玩,又

  不放心你们,就朝这儿追了来,不想,还真追上了。”

  这样说,回想起夜苏尘对瑶月的态度,胡政深信不疑。

  胡政并不知道苏尘县发生的事,在青琉璃的眼神示意下,瑶月没提。

  三人说得几句话,钟恪送夜苏尘出帐。

  胡政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胡政就越是安全,因此,回转寒幽关的队伍中仅青琉璃与韩山两人知道胡政的身份。

  胡政的视线与夜苏尘的视线触及,他恭敬覆双目。

  马蹄声堪堪地远去,离开的两人无影,道上相送的人这才回营地。

  近在苏尘县一里,夜苏尘突然驱马往道旁一条稍微窄小的青石道奔去。

  这条道两旁栽种着同一样同一般高矮的树木,青石与青石的缝隙中倔强地趴着荣时繁茂的一簇簇的杂草。

  这条道是官道,可却应该是荒废了几年。

  瑶月驱马随去,疑惑地道:“去什么地方?”

  夜苏尘紧一下手中缰绳,马速慢下来,懒懒一撑眼睑,“去诗泉苑。”

  从未在夜苏尘的嘴里听过诗泉苑的名,瑶月越发的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夜苏尘语气加重了些,“一个曾经的王室别苑。”

  瑶月暗想:为什么要用‘曾经’两字?难道现在不是?又想:此地属苏尘县,诗泉苑莫非与五年前的苏尘县一案有关?再回想起那片会发亮的东西,愈加地肯定心中猜想没错。

  知夜苏尘心里可能不好受,也不再问。

  农田堪堪的退去,两人行得十里地,见一片青石板铺成的开阔平地。

  平地前,立有一块庞大方正的青石,上刻着:‘诗泉苑’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望去,过了平地,石阑干护一条阔道延伸向远方,阔道被两旁与缝隙里生长出来的杂草几乎掩没,开阔平地与本是花坛的地方更是杂草簇簇,左手边,是一汪绿水,池畔,垂柳依依,建有一个六角亭子,亭内有一张白玉石几,上空的中央悬挂一个粉彩花卉绘画六面镂空开窗宫灯,依稀可见,亭子一隅、宫灯上轻铺蛛网。

  寒风呼啸回旋,雪在这地儿好似又大了些,雪舞水漾,空气中,似乎飘忽着一缕诡异的气息。

  放眼石阑干通往的前方,便是重叠连绵的大山。

  夜苏尘下马,朝亭子走去,脚步迟缓。

  来到亭内,面水长身玉立,一手背着,一手轻轻地摩挲着佩在袍间的一块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