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
来仪宫寝殿
南宫梅冰冷着脸坐在几前品茶,夜苏尘微微弯腰站在一米处,手中还拎着那个食盒。
严氏与湘云候在南宫梅身后左右侧,一脸难色。
自长跪的那夜起,夜苏雪府中的舞姬粉蝶就成了父王的新宠,父王这段时间根本没踏入过来仪宫。
夜苏尘将食盒搁在地毯上,腰挺直些,道:“阿母,尘儿之所以在暴雨中长跪真的是因为瑶月是诱饵,父王没与阿母说?”
南宫梅将手中玉盏搁在几面,望着夜苏尘,朱唇轻启,“尘儿,你以为阿母糊涂了吗?”
夜苏尘拱手,拧着眉道:“尘儿不敢!可尘儿不敢撒谎,真如之前所说。”
严氏绕过南宫梅,来到夜苏尘身旁,福福,“王后,公子一向不敢在王后面前撒谎,他脸色不好,恐是生病了,你就不要怪他了。”
心中一直有气,南宫梅轻斥,“你还敢说?派你去侯府,你事没办也就算了,现在,你还为他说好话,你就不怕他为那姝女以后犯下弥天大罪吗?”
夜苏尘不动声色瞟眼严氏,心想:就知道严氏会爱屋及乌。
严氏脸色一变,跪下叩头道:“王后,公子已是侯爷,他已经
长大,行事有分寸,不会再让王后担心受怕了。”
夜苏尘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严氏着急地道:“王后,公子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要不要传太医?”
一见儿子就瞧出他脸色不好、精神不好,南宫梅心里的气消了些,轻轻地斥道:“还怕那事闹不大,还传太医?”
严氏叩头,“是,小妇该死。”
南宫梅气也出了,瞅着夜苏尘也心疼,唤起。
夜苏尘揭开食盒盖子,从内里端出一碟紫米糕趋步来到几前,轻轻放到南宫梅面前,别开头咳嗽一声,有气无力地道:“阿母,瑶月听说尘儿要来看望阿母,亲自到厨房做了紫米糕让带给阿母。”
严氏眼珠一转,笑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南宫梅瞟眼严氏,严氏敛笑垂双目。
南宫梅望着眼睑下的紫米糕几秒,叹声气,“她没在廷尉府受刑吧?”
“十指指甲全拔了。”
“什么?”南宫梅重重一拍几面,“那吴仪也太不给面子了,瑶月再是诱饵,终也是你的小妾,他把我南宫家置于何地?怎么能用那种酷刑?”
吴仪是夜苏瀚的人,他不惧南宫家,夜苏尘又咳嗽一声,拱手道:“恶
有恶报,他已经遭了报应。”
南宫梅‘嗯’一声,凝眉,“尘儿,你脸色真的不好,可传府中医官看过?”
“阿母不必担心,风寒而已,来时已吃过药。”
南宫梅责备地道:“你这孩子,生病不在府中养病跑到王宫来干什么?你那侯府离这王都可是很遥远,这一路颠簸,天气又冷,病再加重可怎么是好?”
就知道苦肉计有用,夜苏尘苦脸道:“阿母,尘儿心中一直不安,若不是回去就生病了,又接着奉命去西山铁矿山,早就来给阿母请罪。”
南宫梅赞许点下头,“尘儿,记住了,这满朝文武大臣,谁都有可能是***的那个人,行事,三思而后行!”
“尘儿记下了!”
夜苏尘端起碟子,南宫梅稍稍犹豫,拈起一块紫米糕,小咬一口,觉得不错,让严氏与湘云也一同品尝。
严氏赞道:“味道真不错!堪比王宫厨子!”
“堪比王宫厨子是夸张了,但身为公主,能会做、能做出此等色香味俱全的米糕实属不易。”南宫梅浅浅抿口茶水,道:“尘儿,回去告诉瑶月,一定要本份做人。”
夜苏尘不动声色回道:“尘儿一定将阿母的话带
到。”
南宫梅放下手中玉盏,意味深长地道:“尘儿,你也该常与你舅舅走动走动。”
夜苏尘眉峰簇一下,“回来后已经去拜见过舅舅。”
南宫梅加重语气,“我说的是亲戚之间的走动!”
“尘儿记下了!”
南宫梅扶扶发髻,“你父王前日问及你与你舅舅关系缓和些没有,我只得勉强说你已不记恨你舅舅。瞧你父王的神情极为不悦。”
舅舅手撑兵权,权倾朝野,犹如当年的昌闲,一举一动深受父王关注,也招人嫉妒。
自己拥兵十万,在北方深得民心,与舅舅走动,更会惹祸上身。
阿母终是妇人,好了伤疤忘了痛。
夜苏尘覆双目,“阿母就这样回父王就极好!”
南宫梅不解地道:“尘儿说话阿母怎么听不明白?”
夜苏尘笑,“阿母只须记得,尘儿不会再让阿母担心受怕。”
南宫梅笑,“尘儿知晓便好!”
尔后,南宫梅令湘云拿出几幅早准备好的玉姝的画像来。
她随意摊开一幅,凑近夜苏尘些,笑道:“尘儿,若没有五年前的事,你已是有正侧两房夫人了,阿母现在已经抱上王孙,五年过去,你早过了
大婚的年纪,这幅画的玉姝年芳十五,是当朝太傅的外孙女纪兰儿,你瞧,眉目清秀,两个梨涡甚是好看。”
当朝太傅纪世,曾是父王的老师,现是夜苏瀚的老师,纪兰儿的阿姊纪舞儿更是夜苏瀚正室,若娶纪兰儿,也算是无形的卸去夜苏瀚的势力之一,阿母想得可真是周到,夜苏尘思及此,突然想起一心想要得到的御巫秘笈。
“尘儿,你当明白阿母的苦心。”
夜苏尘轻咳一声,不言。
南宫梅又摊开一幅,“这是玉溪侯之小女曲玉,天庭饱满,五官端正,额间天生颗美人痣。”
玉溪侯作为靠山也不错,可心里只有御巫秘笈,南宫梅正欲摊开第三幅,夜苏尘道:“阿母,原胡国反苏民潮十分大,灭国容易,征服人心太难,尘儿此时不想考虑个人之事。”
南宫梅明显感觉到夜苏尘在有意拒绝,不快地道:“你现在在休假,灭胡国你已经做得很好,其余的就交给你父王好啦。”
夜苏尘灵机一动,道:“师妹琉璃陪尘儿在寒幽关一呆就是五年,时下,她已是十九岁了,尘儿曾对她说过,她一日不嫁,尘儿便一日不娶,阿母有这般闲的话何不替她寻门好亲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