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胡有功,回来后,苏王曾赐了不少的乌黑靓丽的假发给夜苏雪。
假发之所以叫假发是因为是他人头上的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并没有人愿意剪头发卖,因此,假发来自于死刑犯,十分珍贵。
发质好的死刑犯,执行死刑前剪其大部分头发。
也不是胡乱的剪,专执行剪发的狱卒会给其留下一些,并且绾成髻后丝毫看不出来。
假发经过筛选,质地好的收入国库,质地次的流转到市井。
因而市面上的假发,其的质量根本无法与王室收藏的相比。
假发、首饰、衫裙这些的数不胜数。
夜苏雪便命人将隔壁屋收拾出来作了专门的衣帽屋。
为方便,假发被绾成各种各样的髻备用。
云棉很快小心地抱着两顶假发髻回来,“公主,里面的柜子上已空,仅剩这两顶假发髻了。”
这两顶假发髻是云棉在地下捡起来的,被踩得不成样子,不清楚情况,只猜出公主府被盗的她没说。
夜苏雪遗憾望眼云棉那头乌发,下床榻来,接起一顶假发髻一步三摇来到妆台前坐下。
云棉跪妆台旁,小心地知心地将铜镜对着夜苏雪。
夜苏雪懒无心肠
地将那顶假发髻往头上比去,可头上没有秀发无法固定假发髻,想起这事,她懊恼地大力将假发髻扔出去,吼道:“这头发都没了,怎么固定?”
云棉面色一紧,稍稍犹豫,在地板上拾起假发髻,想想,麻利地将假发髻拆散。
夜苏雪心中怒火未消,惊诧地看着,这妇人要干什么?想死吗?
云棉双手端着假发髻来到夜苏雪身后,跪下,轻轻地将拆散的假发髻往夜苏雪头上放去,似少女一般清澈发亮的乌眸瞅着镜中的夜苏雪,“公主,若是将这拆散的假发织成一个与头一样大小的头套,再用另一顶假发髻配合,插上头饰小妇觉得足能以假乱真。”
云棉就是个天才啊!
夜苏雪觉得云棉的提议好极了,心花怒放,“云棉,本公主现在就命你织一个合适的头套出来。”
云棉恭顺弯弯身子,“公主,只是,髻极有可能就没有从前的那般高了。若是高了髻会不稳。”
“什么都依你,只要看不出来我没头发。”
看着云棉十指不闲,夜苏雪没让云棉去端吃的,亲自去厨房。
厨房里,另一个下人已弄好吃的,正准备给夜苏雪端去。
一碟肉蒸黄卷、一碗酒蒸鸡
、一锅稀粥、一碟蒸饼。
空荡荡的厨房里充满了诱人的食味。
夜苏雪没想到另一个下人还能有此手艺,拾筷子在手夹一块鸡送到嘴里,立即,唇齿间尽是香气,心中大悦,“叫什么名?”
“小妇云彩。”
“不错,以后你就管本公主的膳食了。”
夜苏雪吃饱喝足,袅袅婷婷回到寝卧,云棉已织好头套。
夜苏雪试后,很是合适。
云棉想得很周到,为头上的假发髻更为稳固,留下固定假发髻的发后,头套的耳畔处还各留出一缕发垂在面前。
“公主,如果风大,或是遇到突发情况,你就抓住这两缕发。”
夜苏雪抓住垂在面前的两缕发在手,甩甩头,觉得很稳固,心中欢喜,连赞云棉。
云棉接着拆散另一顶假发髻,在夜苏雪欣赏的目光中将那高高如云的假发髻巧妙地改成一个长条形。
中间稍细,两端略粗且圆润。
她将假发髻往夜苏雪头顶放去,道:“公主,这髻的两端垂下压在头上,再用头套的发绾住与簪子固定,髻就不轻易掉落。你看可行?”
王室一向流行高髻,这种髻的款式还是第一次见,尽管如此,夜苏雪此时已经很满
意。
“就依你。”
云棉把假发髻固定在头套上,挑首饰插上,完好后瞧着镜中的夜苏雪,“公主,你看可好?”
夜苏雪很是满意,“云棉,你与云彩都是三哥哥特意挑选的吧?”
云棉回,“是不是特意挑的小妇不知,但小妇的工作原是给南宫王后编织发髻的,侯爷离开王宫后,小妇便与云彩专给侯爷做衣,云彩喜欢下厨,因此又练得一手好厨艺,当然,她的手艺是不能与侯府的大厨相较的。”
夜苏雪扶扶发髻,“看来,三哥哥想得很周到!”
在确定摘下一头假发后不用铜镜戴回头上能入眼,夜苏雪使云棉出去。
半个时辰未到,她唤进云棉,已是穿戴整齐。
让云棉拿上几上竹简,又让云彩去厨房把吃剩的蒸饼带上,她带云棉与云彩出府。
龙仪宫
夜苏雪带着云棉两人来到苏王寝宫书房时,苏王正埋首几前批阅奏章,仅皮布伺候在侧。
夜苏雪从云彩手中的食盒内端出一碟蒸饼来到几前,将蒸饼恭敬呈上,“父王,这是阿雪亲自下厨给父王做的蜜汁蒸饼,望父王能喜欢。”
发生那等事,女儿不哭不闹,还这般有孝心,女儿长在了。
苏王的目光落到蒸饼上,心又微微一疼。掌上明珠因如今困境竟落到要吃蒸饼的份上了,目光颤抖望向夜苏雪的一头秀发,秀发虽织得巧妙,但细瞧之下,鬓角处还是能看出非本体真发。心疼加剧,放下手上玉笔,装得并不知晓什么,笑道:“阿雪不是去渡山寺拜佛小住吗?怎这么快就回府了?”
不过是找个借口去侯府罢了,夜苏雪垂首,一脸委曲求全的样子,“父王,连日雨雪交加,去渡山寺路途遥远,山路难行,却是阿雪当初思虑不周。头疼病犯,还不得不在三哥哥的府上叨扰了几日。”
没问罪皮布等的就是女儿亲自来告状,都到这份上了女儿还不提白衣士的事,苏王脸色一沉,“怎不见青环?她自入宫就伺候你母后,乖巧懂事,你母后昨夜还在父王面前提及她,还有白衣士,未见一人,莫非阿雪不喜欢父王的安排?阿雪,可知欺瞒父王是什么罪?”
“青环……”夜苏雪皱皱眉头,转身走去接过云棉手中的竹简,在书房中央提裙子跪地,抽泣着道:“父王恕罪,阿雪再不敢欺瞒父王。在三哥哥府中住的日子,青环,青环她,被白衣士白非等人私自打发出府,这是白非的认罪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