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处满是少女的芳香,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可很明显,头在两峰上,两峰软绵挺立,夜苏尘蹭蹭,“你,怎么还诱惑我。”
瑶月双颊滚烫,“你这人,话多极了,死了也不让人清静。”
夜苏尘缓慢闭一下眼睑,“我玉带里有瓶以备不时之需的营养丸,记得服用;这山洞有空气,有空气自有出口,向上爬,活下去!”
“嗯。”
瑶月感动得一塌糊涂,谁料想,夜苏尘在蹭了蹭心口后头一歪,一动不动。
这是又死了?
不对,刚才他脸上的乌纹已不见了。
瑶月急切地吹亮火折子,看去,发现夜苏尘脸上又布密了乌纹,这一次,较消失之前还多还密颜色还要深。
原来毒解是假的!
狠狠地大哭一场,系好腋下系带,在夜苏尘玉带间找到另一个小瓷瓶儿,倒出一粒营养丸服下,又给他喂入一粒,尔后拾腰封将他绑在背上,试试,很牢,望一眼斜上的幽深,扶壁摸索着向上走去。
他是显赫关内侯,他不该葬身于此,她要将他带出这山洞。
“夜苏尘,等我杀了在诗泉苑布阵的人,就去陪着你。”
背上的身体极重,没多久,就累得上气不接
下气,却倔强地一步一顿地仍是向上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再也不堪重负,与他摔倒在狭道里。
一路斜上,都是不平的石地,他的额头撞在凸出的壁上,血流如注。
依旧是黑色的血液。
她的身体也多处受伤,看到他的伤口,她忘却了身上的疼,急忙摸出袖中绢帕捂住他额头的伤口。
火折子吹灭,在这漆黑一团的狭道里,瑶月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绝望,无比的无助。
悲悲戚戚哭会儿,拿开,小心地给他包扎伤口。
复将他绑在背上,轻咬一下唇角,蠕动着身子朝上爬去。
爬累了就歇会儿,歇会儿再接着爬。
爬着爬着,身体麻木了,只是机械地爬着。
也不知爬了多久,瑶月终于见到一丝微亮,空气清新起来。
“夜苏尘,我成功了,我们出来了。”
背上的那具身体早没有了反应,但也没僵硬。
努力地又爬会儿,眼前一亮,空气更为的清新。
抬头,斜上方的空间宽敞去,大约四仞之处有一个直径约为一仞的洞口,绿色的荆棘将阳光剪碎,投下斑驳的阳光。
此时,阳光、绿意是生的希望,在她的眼里从未有的
美好。
兴奋笑着,眸光低落时,陡然见那阳光笼着的润漉漉的岩石上有一个有着牡丹花纹的蓝色的小瓷瓶。
小瓷瓶不同于一般的瓷瓶,十分精美,沿口有裙褶。
心头大惊,屏住呼吸,警惕的搜索四周。
一柱香后,她确定,除去蓝色小瓷瓶旁有一新鲜断枝,这洞内,包括洞口,没有人,且狭小得只能称之为过道的洞内更是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放心爬到岩石那地儿,拾起蓝色小瓷瓶。
仔细看下来,发现瓷瓶裙褶无尘,应该是刚被人扔下不久。
疑惑拔了塞子,立即就嗅到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移开些,蹙秀眉。
难不成是有人知道自己与夜苏尘掉落这狭洞,又知夜苏尘身中毒冰针,扔下解药?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瑶月将夜苏尘解下来。
夜苏尘满脸的泥屑,透过泥屑,她看见,他一张脸成黑色,气息轻微得几乎探不到,显然已是没救。
泪水滴落他的脸上,她抽泣着扶他靠在臂弯,给他喂入蓝色小瓷瓶里的药丸。
接着,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好,再一次运功给夜苏尘驱毒。
红日偏西,光线渐暗,瑶月收掌,夜苏尘倒向石壁
。
她扶在他躺在臂弯,看见,他脸上的黑褪了些。
伸指又探他鼻端处,发现,已能清晰地探得气息。
大喜,抱住他,喜极而泣。
吃了营养丸,并不饿,长夜茫茫,想得很多。
怀中的身体在她天马行空的思绪中堪堪地有了温度,感应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怀着美好宽衣解带,又将他紧紧地圈在怀里。
累了,她在这种美好中,沉沉睡去。
洞口投射下斑驳的阳光,她醒过来。
意识到还身在狭洞里,赶紧坐起,去瞧夜苏尘。
黑,已在他脸上褪去,但白里带着淡淡的青色。
她知道,从鬼门关回来的他累极了、倦极了,不敢叫醒他,又躺下,轻轻地将他圈在怀中。
睡足,再也睡不着,便睁着大眼睛盯着石壁看。
片刻后,怀里的人动了动,接着,“小白母鸡,你要箍死我啊?”
瑶月心头大喜,激动地收紧了双臂,“夜苏尘~~!你吓死我了!”
夜苏尘挣扎了几下,终于脱开瑶月,连着深吸好几口气,脸色一戚,抬手摸向瑶月的脸,“不是让你别哭吗?怎又哭?”
瑶月笑着,“哪有不准人哭的道理?”
夜苏尘凄凄
一笑,蓦然瞥见地下的蓝色小瓷瓶,面色一紧,“有人扔下解药?”
瑶月拾起身旁的蓝色小瓷瓶在手,突然看到还敞胸露怀,赶紧合拢上衫,“我背着你爬到这儿,就见这个小瓷瓶,瞧着你已经没救了,我又瞧着是新扔下的,就,就给你吃了。”
夜苏尘接过瑶月手中的小瓷瓶,拔掉塞子,嗅去,恶臭令他眉峰簇起。
细细看蓝色小瓷瓶后,他道:“如我记得没错,这种沿口有裙褶的小瓶产自南地官窑,出自王宫,南地官窑在五十年前因牵扯进一桩案子已被封窑。当时,这种小瓷瓶生产不多,而后宫一般是贵人以上级别的妇用。”
瑶月眉眼动动,“那是宫里的人救了你?”
望着瓷瓶,夜苏尘的心情一点不轻松,“现在后宫用这种小瓷瓶的人几乎已不在,这种小瓷瓶在王宫也不见。”突然抬眸望向瑶月,“那块玉佩还在吗?”
“我放你腰间了。”瑶月从夜苏尘腰间摸出在团花上拾得的玉佩递给夜苏尘。
夜苏尘正反面看后,解下袍间的那块府牌对比去,须臾嘴角呷一缕阴沉的笑,“这两块府牌几乎一模一样,皆出自王宫善金坊。为诱我上当,可真是不惜暴露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