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月灰暗地想:夜苏雪没自杀不说,好似还从剪掉她人的头发上找到了乐趣!
“这公主怎么这样?”青琉璃不满抱双臂,又道:“你不用干活了,我放你半月假。”
香兰越发的哭得伤心,“青管事,自侯爷调了婢子来伺候公主,婢子小心伺候,生怕有不周之处,昨日,更是怕公主想不开,一夜未睡在房中守着她,可她……这让婢子怎么活?”
青琉璃灵机一动,补充道:“我明日会吩咐全府的女下人都用黑绸包住头。”
这样的话,那自己就不特别了,香兰呆瞬间朝青琉璃跪去,“多谢青管事,你就是婢子的再生父母。”
青琉璃扶住香兰,安慰两句,与瑶月放轻脚步朝前方的寝卧走去。
寝卧中
夜苏尘正揽住夜苏雪的小香肩朝几缓缓走去。
五年前的夜苏雪若是遇到这种事只会哭泣,绝对不会做出剪她人的头发这种事。
“五妹天生丽质,就算没有一头秀发也是绝色美颜,何必在意秀发有无?且这秀发没几月也会长出来,算不得什么大事。”
夜苏雪抽泣着道:“可是未来的几月我怎么出门?”
“你身体一向
不好,那不正乐得在府中调养身体?”夜苏尘扶夜苏雪在几前坐下,绕到对面撂袍坐去,拈块丹桂花糕递向夜苏雪,“适才出去的香兰是专给我打扫寝卧卫生的丫鬟,这三样点心也是她遵我命今早所赶制。”
夜苏雪面色一紧,收回手,蹙着眉,“三哥哥,看人不能看表面,有些人表面恭顺,暗地里却坏透。”
夜苏尘将手中丹桂花糕朝夜苏雪又送去些,眼波里流动着难以言明的愁绪,“是啊,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这话深奥……夜苏雪接过丹桂花糕,小咬一口。
夜苏尘又道;“有一件事……”
说半截话可不像夜苏尘的风格,夜苏雪扬睑,“三哥哥,什么事?”
夜苏尘不敢看夜苏雪,看着她那双澄如秋水的双眸他容易想起五年前的她,他的双眸垂落到几上那碟丹桂花糕上,沉沉地道:“鉴于白非的所作所为,我昨晚亲自入王都到了你府,你府现在……”
又是半截话,夜苏雪心中蓦然升起一缕不好的预感,双手搭几沿,急道:“三哥哥,你是我这世上最亲近之人,有话直说。”
夜苏尘刹时耳根子发烫,皱一下眉,扬
眸时已是心静如止水,“你府现在已是空府。府中财物被掳劫一空,下人也没一个。”
“什么?”
夜苏雪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气得浑身颤抖。
夜苏尘赶紧劝道:“五妹,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不必生气。”
夜苏雪搭在几沿的双手霍地内敛收紧,咬牙切齿地道:“三哥哥,定是白非同伙所为。”
夜苏尘沉痛点头,“再有,你随行的白衣士有一人不知何故深夜闯我府,现在被困在我府其中的一间房舍。”
“他为何要闯你府?”
“这不难想象,恐怕是我的灭胡引得他人嫉妒,又或许那白衣士本身就有问题。我是这样推测的,他正是白非同伙。”
夜苏雪脸色难看极了,忐忑不安地道:“他可招了什么?”
夜苏尘淡淡地道:“我刚听说此事,还没来得及审问。”
夜苏雪心头大喜,“我要亲自审问他。”
夜苏尘面有些许遗憾,“你知道,我府布局特别,形如迷宫,不熟悉府地形的人在深夜里更容易迷路。他被困那么久,我担心他神智已是不清。”
“我自有办法。”言罢,夜苏雪眼底划过一道狠意。
瞧夜苏雪的样子,夜苏尘的心头又重了几分。
被困在幻阵的马青很快被韩山提来,他人痴痴呆呆,连夜苏雪都不认识。
夜苏雪当即怒不可遏,摸摸头发,才忆起发上没有簪子。
疾步走到妆台,拿上一支簪子走到马青面前,只把簪子狠命地往马青身上扎去。
“你这**才,往日的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的样去哪儿啦……”
马青本就一文弱书生,当下只有被扎的份。
“哎哟……”
直把马青扎得浑身是血夜苏雪这才作罢,她气喘吁吁怒瞪着马青,“说,是不是白非剪掉本公主的头发?你又是谁?闯侯府干什么?”
马青茫茫然地,按照夜苏尘早之前置入脑海中的想法所说,“我与白非是求国细作。是白非剪掉你的头发,打发走你随行的人;那晚,他趁你睡着,还与我扮成你与青环的模样偷偷回公主府,打发走你府中的所有人、散尽你府中的财物。剪了你的头发你不会苟活,闯府是为刺杀夜苏尘,你让我给青琉璃下毒,正合我心意,一并除去青琉璃。”
给青琉璃下毒的这话令夜苏雪羞愤不已,毕竟,青琉璃是夜苏尘的小师
妹,她不想让夜苏尘知道她已容不得青琉璃。
同时,也打消了她心中那少得可怜的怀疑,怀疑一切的事皆不是白非与马青所做,而是另有其人,最为可疑的对象,就是瑶月与青琉璃。
夜苏尘只当没听到‘给青琉璃下毒’的那话,惊讶地道:“你是求国细作?真是要刺杀我?”
“你满嘴胡言,还敢刺杀我三哥哥?我杀了你这个求国细作。”夜苏雪生怕夜苏尘反应过来追问给青琉璃下毒一事,眼底掠过一道杀意,手中簪子疾落,马青颈部急剧涌出暗红色的液体。
夜苏雪,果非昔日的夜苏雪,夜苏尘倏地站起来,一脸惋惜,“五妹,你太激动了,我还有许多的事要问他,你就这样的杀了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求国奸细?如不是,又是受何人指使?”
夜苏雪扔掉手中簪子,摸出绢帕擦擦手,仍是一脸杀气,“不管他是不是求国奸细,所有白衣士皆是在王都附近城郡所选,这事是皮布老阉人一手经办,他自是脱不了干系。”
要的就是夜苏雪这话,夜苏尘心中暗喜,却依旧惋惜地道:“人已死,死无对证,与皮总管有没有关系也不好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