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轩两指摸向腰间,才发现少主人的玉牌已不在,他讪讪一笑,抱拳向夜苏尘与瑶月,“多谢两位相救,来日,如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可去杨家堡找杨风轩,杨风轩一定万死不辞。”
瑶月与夜苏尘回礼,同声道:“杨少主多礼了。”
另两人谢过后,与杨风轩主仆一同离开。
望着四人的背影消失官道,夜苏尘与瑶月四人这才恢复本来面目回转。
步行回城,夜苏尘与瑶月都不约而同行得慢。
行一段,夜苏尘道:“想不到你在原胡国内还有些威望,国亡了,连这些江湖人士都会想到你。”
瑶月不快瞟眼夜苏尘,“我大胡国是灭亡了,但人还在。”
夜苏尘哑然一笑,“如此说来,我当初每攻陷一城就应该下令屠城,屠戮殆尽,看现在是否还有没有人在?”
瑶月狠狠地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观刚才那老丈武功高深莫测,若你那样做,恐你活不到离开王都。”言罢,由四位江湖人士猛然联想到当前的时局,“如我猜得不错,现在,反苏民潮正凶如海浪。”
夜苏尘欣赏挑起嘴角,“不错,正如你所说!”
瑶月得逞地笑着
,“那就是说,苏王很头疼,你也很头疼!”
夜苏尘加快了脚步,“父王头疼是不假,我的头可不会疼的,不过是一个关内侯嘛!”
瑶月紧跟,“你真的就甘心做一个关内侯?”
夜苏尘淡淡睨眼瑶月,“不然呢!”
瑶月才不相信夜苏尘甘心做一个关内侯,“那四人无疑是反苏人士,特别是杨风轩,杨家堡可说是一呼百应。你为何要放他们走?”
“对于我来说,他们不是最大的威胁!”
是的,夜苏尘的威胁来自于苏国的权利之争,五年前的轻尘县一案就是一块横压在他头上的耻辱牌,想起这,瑶月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后来,瑶月又从朝阳的嘴里得知,同行的府卫叫程远。
程远加入府卫之前是个侠盗,一次劫富济贫之时被肖铁抓住,判了终身监禁,押在西山铁矿厂干活。
在西山铁矿厂一干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他练就了一身的挖洞本事,就是凭着挖出一条地洞得已逃出西山铁矿厂。
不幸的事,又一次劫富济贫中被夜苏尘逮个正着。
夜苏尘爱惜人才,给他两个选择,一是被送到西山铁矿厂;二是跟着夜苏尘
,他不愿被再次押到西山铁矿厂,选择了跟随夜苏尘。
追上在前的夜苏尘,瑶月小声地、得意地道:“夜苏尘,抓了又放,好心计!我现在明白你为何要放了杨风轩四人。”
“哦!”夜苏尘饶有兴趣望眼瑶月,“说来听听。”
“抓杨风轩等人是奉王命,私下里放他们是天大的人情。放了他们,等于婉转地向我大胡国的江湖人士示好,若有机会,你还会理直气壮地辩解你当初灭我大胡国是情非得已,与抓他们又放他们是一个道理。还说你甘心做一个关内侯?”
夜苏尘容色微微一沉,“你想多了。正如当初不下令屠城一样,我是惜命!”
还有一点没说,杨风轩四人不是冲着御世铃与御巫秘笈来的,否则,恐关他们的地方不会是都吏府、禁军司,而是三公子府监牢,瑶月笑,但在夜苏尘的脸上看到了淡淡忧郁,不知为何,一下子不想再刺激他。
寒夜雪飘,寒风似刀子,入了城,夜苏尘吩咐朝阳与程远去牵马,他与瑶月挑一条深巷等着。
朝阳与程远骑马来,夜苏尘与瑶月翻身上马,四人大摇大摆行在大道,没会儿便遇六血杀与禁军。
夜
苏尘谁人不识,六血杀等人行礼后不敢问什么让道。
至城中心,夜苏尘蓦然改道向赫赫有名的烟花巷去。
哪怕是宵禁,王都的烟花巷都在开门迎客,与其他无人的街巷形与一个强烈的对比。
来到一家叫‘醉沁轩’的雅楼前,夜苏尘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朝阳。
瑶月端坐马上,迷惑不解地望着夜苏尘高大的背影,“喂,你来这儿干什么?”
夜苏尘头也不回,“不是给你八哥说过了吗?”
朝阳伸手来接瑶月手中的缰绳,瑶月缩手,捏紧缰绳,“我才不进去。”
夜苏尘迈进门去,“朝阳、程远,她不进来,你俩就看着她睡在‘醉沁轩’的外面,小心了,她若是逃了,你俩提头来见。”
朝阳与程远抱拳,“喏!”
瑶月轻咬一下唇,跳下马,追夜苏尘进去。
老鸨迎来,是个二十多岁的美姝,叫第五初夜,肤如白瓷,身段有料,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举手投足莫不媚入骨去。
从他们简单的交谈中,瑶月得知,夜苏尘原就是这儿的常客,自回到王都,更是时常光临,最喜欢听这里叫‘茶儿’的美姝抚琴。
“山君,
茶儿今儿身子不适,不过,她一定愿意伺候你。”
夜苏尘笑道:“再让香雪、舞媚伺候。”
第五初夜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间上房,与叫茶儿、香雪、舞媚三人。
吩咐完,她疑惑望着瑶月,“这位美姝是?”
瑶月心里突然盼望夜苏尘介绍她是他夫人。
夜苏尘好像才想起瑶月来,干咳一声,道:“对了,给她准备一间上房。”
瑶月好失望,抬手就欲抽夜苏尘。
夜苏尘挺挺胸膛,一本正经地道:“这可是吟诗诵词、弹琴唱曲的风雅之地。”
“风雅个……”‘屁‘字瑶月没说出口,因为,因她的抬手,已经引得堂内的诸多人看来。
第五初夜掩唇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道:“好好好!初夜这就安排。”
在下人殷勤的引领下,瑶月来到夜苏尘作乐的隔壁。
满室的浓烈的庸脂俗粉味,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布置得倒是不差,但正对面的那张大床榻太过刺目。
大红色的纱帐、同色鸳鸯绣枕、垫絮、被絮,就像一张婚床。
婚床也罢,可一想到不知有多少男子与美姝在那帐内行男女之事瑶月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