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黑脸熊都不敢违逆屈仲北,那几名快递员自然更是不敢反对他的话。
虽然他们知道张彪得罪了屈仲北,担心屈仲北会借机为难张彪,但是知道自己留下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向张彪投以见机行事的眼神后,随即悻悻然离去。
黑脸熊见屈仲北在意的同事离开了,讪笑道:“屈爷,我和彪子还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您放心,既然他敢跟您抢女人,我一定替您好好收拾他。”
屈仲北摇摇头:“我跟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但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倒是想管一管。”
黑脸熊一愣:“屈爷,您的意思是?”
屈仲北朝张彪瞥了一眼:“带钱了吗?”
张彪也以为屈仲北要刁难自己,本着破财消灾的想法,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包:“我这里有一千多,你要看得上全拿去。”
屈仲北没理张彪,对黑脸熊道:“刚才我听到,你在跟他要劳务费是吧?他这不是带了钱在身上吗,怎么还不收下。”
“哎,屈爷说得对。”黑脸熊笑眯眯地应一声,一把夺过张彪手里那一千多块钱:“彪子,剩下的钱限你一个星期付清,要不然道上的利息你是懂的。”
屈仲北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
对黑脸熊道:“你好像搞错了。张彪已经向你清了劳务费,所以不存在还有剩下的钱。”
黑脸熊一愣:“屈爷,他欠我三万劳务费,这才给了一千多……”
“你的意思,是我搞错了?”屈仲北平静地盯着黑脸熊。
黑脸熊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不敢说屈仲北错了,也不知道屈仲北是什么用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彪也很纳闷。不过他不觉得屈仲北会帮自己出头,在一旁闷不吭声等着屈仲北揭开底牌。
“行了,你们两清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屈仲北叼着烟准备离开。
黑脸熊这才意识到,屈仲北是替张彪“平账”的,一下急了:“屈爷您忘了,这小子跟您抢女人,还找我们来对付您来着,您怎么帮他说起话了?”
屈仲北吐掉烟头,很和气地看着黑脸熊:“首先我要告诉你一点,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明白了吗?”
黑脸熊生怕屈仲北现在看起来和气,下一秒却突然翻脸,赶紧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然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和谁有没有过节,乐不乐意帮谁说话,你有资格插嘴吗?”
“没,没资格。”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我请你宵夜?
”
黑脸熊面色一紧,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挥挥手带着一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的路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
屈仲北没去理会一脸惊讶的张彪,自顾自地走向不远处的烧烤摊。
“屈……屈爷,等一下。”张彪终于意识到,屈仲北不但没有计较他之前的冒犯,反而是真心替他摆平了一个**烦,大步追了上来。
“干嘛,难道你要请宵夜。”屈仲北脚下不停,来到烧烤摊旁点了几样东西。
张彪一路跟着,发现屈仲北没有半点帮了他就以恩人自居的意思,心里更是感激加佩服:“屈爷,你是真男人。别的不说了,以后我张彪任你使唤,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等屈仲北点的东西都烤好了,张彪还抢着付了账。这家伙挺贼,之前给黑脸熊那一千多块钱并不是他身上所有的钱,在他口袋里还放着几百块他根本没拿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张彪鞍前马后地为屈仲北效劳,什么分拣包裹、搬东西之类的活全部替屈仲北揽了下来,忠心地扮演起跟班小弟的角色。
屈仲北起初有点排斥,不过再一想,多个张彪这样的人给自己跑腿,没准将来真有
用得着的时候,最终也就坦然受之。
这天上午,屈仲北在外面派件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包裹要寄,让他上门去取。
对方给的地址在市区一楼写字楼内,屈仲北找到房间号后一看,门外挂着“冠军顾问公司”的牌子。
“笃笃笃”,他敲了敲门。
“是取包裹的吗,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屈仲北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靠墙摆放、锃亮的奖杯,以及挂在墙上的奖牌。
一个眼神锐利的年轻人穿着睡袍从里间走出来,看到屈仲北正打量那些奖杯和奖牌,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感到很荣幸?因为你现在服务的,是连续四届省运会散打冠军,以及两届全运会散打季军。”
屈仲北不置可否地笑笑:“请问你要寄的包裹在哪里。”说着拿出便携弹簧秤准备称重。
“这么急?看来你每天能揽不少活,收入应该不错吧。”年轻人坐到沙发上,打开电热壶烧水泡茶:“你们这一行每天东奔西跑也挺辛苦的,既然来了,喝口茶再走。”
说着他也不提寄包裹的事,自顾自在茶台上洗起茶具。
屈仲北看他的样子,显然并不是真要寄包裹,但是
既来之则安之,便也坐到沙发上。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有仔细看的话,奖杯底座上都刻着我的名字。我叫周膑,你可以叫我膑哥。”年轻人用开水将茶具烫过之后,开始往茶壶里放茶叶,用闲聊的语气道:“虽然我是连续四届省运会散打冠军,以及两届全运会散打季军,但我不会因为过去的这些成绩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所以你不要有压力,放轻松点。”
屈仲北没有接话,面带微笑地坐在一旁,打算看看周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快周膑的茶泡好了,他将茶壶里的茶倒进公道杯,然后用“关公巡城”的手法,握着公道杯给茶台上的十只青瓷小杯倒至七分满。
喜欢喝功夫茶的人大多都会这套手法。但功夫茶功夫茶,在真正有功夫的人手里,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周膑倒茶的整套手法,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但手持公道杯稳如磐石,没有一滴茶汤洒到茶盘上,而且所有青瓷小杯里的茶水分量基本一样,显示出过人一等的精准、细腻的控制力。
露了这一手后,周膑拿起一只青瓷小杯,话风突然一变:“你在我的地头,欺负我的线人,我很好奇,谁给了你这样嚣张的勇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