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元靖染还没有回府。
或许这几日与他一同吃饭惯了,今日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摆在面前,苏如瑷竟觉得没什么胃口。
“王妃,王妃。”伴着一阵小跑着的脚步声,流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苏如瑷蹙起眉头:“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流月一路跑到她身边停下,站在原地两口把气喘匀才道:“王妃,如今外头都在传王妃的事呢。”
“什么事?”
“说……说……”流月瞄着苏如瑷的脸色,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到底说什么?”
“说王爷和王妃早在成婚之前就认识,王爷迷恋王妃美貌,暗中追求不说,还亲授
王妃功夫。王妃你说,到底是谁跟咱们过不去,竟然编出这种谣传来!”流月噘着嘴一股脑嚷出来,满心都是气愤。
“哦?”苏如瑷哑然,半晌才掩着嘴笑起来。
“什么事让王妃笑得如此开心?”身后传来元靖染的声音。
苏如瑷回过头,他回府应该有一会儿了,衣服换成干净利落的黑色,看起来没了白天那身装束的威严感。
“我在笑什么,王爷应该最清楚才对。”
元靖染挑了挑眉:“王妃已经听说了?”
苏如瑷点点头,瞥一眼流月:“有了信鸽一样的流月,自然就知道了。”
流月此时已经一脑袋的浆糊。两个人说话简
直像在打哑谜,她一句也听不懂,只好默默为元靖染添了汤,端到他面前放下。
“此番说辞是王爷想出来的?”苏如瑷为他递过银匙,浅笑问。
元靖染摇摇头:“是冷言。”
如此倒说得通了。左看右看,湛王也不像编得出这种瞎话的人。
她今日情急之下在街市上与李侨的手下动了手,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必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冷言的瞎话既给了众人关于此事的一个解释,也告诉所有人湛王珍惜湛王妃,不在意她如今受损的容貌。至于流月所气之事,她如今已然嫁给湛王了,未出阁时是否与王爷过从甚密,又有几个人
会在意呢。
“多谢王爷。”苏如瑷莞尔道。
那日在王宫里元靖染对她说过,即使她失了分寸,自己也会护住她。
他果然做到了。
微风习习。
湛王府北院之外的小径上,流月扬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气喘吁吁地疾步而行。
今日祁王妃在王府设赏花宴,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她刚刚去苏如瑷房里寻她,却扑了个空。
院子里头,一片翠绿挺拔的竹子中间,苏如瑷正执剑在林中飞舞。
她今日着一身明黄色的水缎套裙,裙摆之下露出月白色的绣花底衬,层层叠叠,衬得她身形更加轻盈矫健。
“王妃!”流月急红了脸,站在竹林
外唤她。
听见喊声,苏如瑷收了手中的剑锋,凌空一翻,径直落到流月身边站稳,一抬手将剑朝着流月扔过去,浅笑问:“着急啦?”
流月双手接住她的吻月剑,眉毛几乎要拧成一团:“王妃也太沉得住气了。我昨日同管家说了,咱们今日多带几个人去。”
“胡闹。”苏如瑷戳戳她的额头,“咱们今日受祁王妃之邀,是去赏花的。你见谁赏花还带着一帮人的?”
“万一是场鸿门宴呢?”
“你这丫头,快去告诉管家不必了,然后回房里等着。我先去沐浴,随后就来。”
见苏如瑷态度坚决,流月噘着嘴嘟囔一声,答应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