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最后一封信也读到了尾声,苏如瑷闭上眼睛,轻揉自己的额角。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信件里尽是些纸上谈兵的“谋逆”,以文王殿下的文韬武略,若他当真参与其中,必定不会如此泛泛空谈,不切实际。
“父亲长年征战在外,行事十分谨慎,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之人,必定是旧相识。”白如是注视着面前的苏如瑷,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冷静模样,眼睛有些发红。
苏如瑷睁开眼睛:“贵妃有什么发现?”
白如是顿了顿,警惕地走到门边,俯身去听外面的动静,半晌
才回身道:“我怀疑一个人。”
“愿闻其详。”苏如瑷睨她一眼,着手将案上的信纸折回原样,再塞回信封里。
“陛下有一个贴身侍卫叫西庭,此人既不是王宫子弟,也没有经人举荐,两年前陛下登基前夕,此人突然凭空出现在陛下身边,成了最受信任的贴身侍卫。”
“西庭……”苏如瑷眯起眼睛,仔细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渐渐想起那日她醉酒之后在荣景阁舞剑,借剑给她的少年便是西庭。还有苏家获罪之后,奉命前去追捕苏如焕,伤了他却又放了他的,也是西庭
。
“他身为贴身侍卫,职责本是跟随陛下保护他的安全,可这西庭常常离宫,一走便是十天半个月,有时更久。父亲中毒之时,恰巧他也不在宫里。”
“贵妃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魏王授意的?”
“不,”白如是猛地抬起头,继而拼命摇了摇:“靖逸他不会做出如此阴毒的事情来,我认识的靖逸不是这样的。”
“贵妃确定,”苏如瑷站起身子,目光直直对上白如是的眼睛,“确定他还是当初你认识的那个人么?”
“我……”白如是的嘴角动了动,半天也说不出一句“确
定”来,眼泪倒是流了满脸。
苏如瑷心上一软。自第一次见到白如是起,她便一直一副傲然淡定的样子。即使被人当栽赃诬陷,被众人指责怀疑,苏如瑷也不曾在她脸上见到一丝恐惧或者绝望。可如今,白如是脸上的眼泪暴露了她的脆弱,强大如白如是,在面对家人的安危,面对夫君的背叛之时,也是一样的柔软无助。
“贵妃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王爷?”苏如瑷轻叹一口气,语气软下来。
“王爷……”白如是抹抹眼泪,再次语塞。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苏如瑷渐渐明白
了她的用意。
“因为你不想他因为这些事继续在京城里缠斗?”
半晌,白如是才点了点头,满脸愧疚。
“他若继续留在华京城里,迟早会丢了性命。他必须离开。”
“所以,”苏如瑷轻笑一声,目光中渐渐笼上一丝寒意,“贵妃此次是来给王后当说客的?我若留在宫里,不仅可以助贵妃调查西庭和白将军中毒之事,还能降低魏王对王爷的防备之心,令他有机会离开京城。一举两得,对吧?”
“对。”白如是点点头。既然苏如瑷是如此聪慧和直接的人,她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