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点点头:“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术寒王的第七子金沓时到魏游历,却死于非命?”
“金沓时?”元靖染眯起眼睛,思索良久才想起这金沓时彼时只有十二岁,却是四海皆知的神童天才。三岁已经识字,五岁便能吟诗,到十二岁年纪时,金沓时已经成为术寒境内武功排行前五的绝顶高手,尤其擅长使用暗器。
自家儿子如此文韬武略,术寒王自然对他另眼相看,格外偏爱。十五年前的秋天,术寒王遣五位高手陪同金沓时出国游历,令他增长见闻,开阔眼界。不
料金沓时竟在大魏境内染了怪病,不出三日便死在了客栈里。
“没错。如果方信所料不错的话,凌苑野就是金沓时,十五年前,他根本没有死。”
“什么?”冷言猛地抬起头,喉间发出一声惊呼。
彼时他的年纪还很小,却也着实从他人口中听说过金沓时这位天才。他的死讯传回术寒之后,术寒王命全国依照君主轰逝的规制行大丧之礼,王宫之内三月不见喜色。不仅如此,术寒王甚至还亲自到魏国迎回金沓时的尸体,送葬队伍出城那日,万人空巷,连他都跑出去瞧了半
天的热闹。
如果金沓时没有死,那么这一切便都是假的,是术寒王和金沓时一起策划的一场表演。
“你的意思是,”元靖染站起身子,原本平静淡然的眸子仿佛突然揉进两团火一般,烁烁地闪着灼热的亮光:“他们煞费苦心将金沓时藏在大魏境内,甚至不惜放弃他术寒皇族的身份?”
“没错。”
“证据呢?”
“这……”方信微怔片刻,转头瞥了瞥始终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苏如瑷,缓缓道:“在染古斋搜到的信件上有术寒王族的印章。还有,金沓时丧命至今十五年
,术寒王始终没有栽培其他皇子做新君的打算。目前在术寒王朝以皇子身份参政的,只有长女金荏蝶和六子金爱珩。而这金爱珩虽也颇具才干,却自幼患病,是个跛子。”
元靖染皱皱眉头:“这些事虽然颇有蹊跷,说到底却也只是你的推断罢了。只是听你说起金沓时擅用暗器,本王倒是想起一件事。——瑷儿,我们在远都城外的山崖下遭人伏击的事,你可还记得?”
苏如瑷点点头。那场伏击动用了外邦的武林高手、擅长用毒的灵蛇派、暗器,甚至火雷,显然是想全力一
击将元靖染置于死地。纵然拣回一条性命,可她和元靖染在那场战斗中皆是伤痕累累,九死一生。这般经历,她此生难忘。
“当时树林中有两个始终蒙面的黑衣人,瑷儿还记得么?”
苏如瑷再次点点头。此事她更是记得清清楚楚,因着那两名黑衣人中有一人是魏国人,而且她很肯定自己见过。而另外一个人……细细想来,此人可以统领那些外邦高手,而且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倒是与方信所描述的金沓时很像。
“此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元靖染轻笑一声,悠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