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焕待在京城里的时间不多,身边熟识之人也多是官场子弟。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惯了的,此刻苏家落难,他们急着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会冒着死罪收留他。
苏如瑷站起身子:“如果一直寻不到兄长的踪迹,魏王会将王爷如何?”
元靖染咧嘴笑笑,不答反问:“瑷儿此刻更应当关心的,难道不是一旦苏兄被捉到了,魏王会拿他如何?”
“王爷不要转移话题。”苏如瑷瞥他一眼,认真道。她相信元靖染绝对不会将苏如焕交给魏王,也知道他故意这样问,纯粹是为了岔开这件事,不让
自己担心。
元靖染苦笑一声,拿自己这聪慧冷静的王妃很是没有办法。
“一月之内捉不到苏兄,本王便与苏兄同罪。”
同罪?苏如瑷瞪大眼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王爷,捉不到犯人便与犯人同罪,何况还是谋逆这样的大罪。大魏立国数百年,何时有过这样的先例?
“好啦,”元靖染朝她靠近几步,抬手在她皱成一团的眉心处揉了揉,“那些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苏兄。听说魏王派人去苏府拿人那一日,苏兄与来人大打出手,虽然最终得以脱身,但却受了重伤。
”
“去苏府拿人的是谁?”好不容易才舒缓开的眉头又皱起来,苏如瑷满脸疑惑,半晌才开口问。
“是魏王的贴身侍卫西庭。”
“西庭……”苏如瑷默念着这个名字,很快想起当日她在魏宫晚宴上舞剑,所持之剑便是这个叫西庭的侍卫借给自己的。只是那日她饮了不少酒,只记得他是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具体的模样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个西庭的年纪不大吧?他伤得了兄长,却让他逃走了?”
元靖染明白苏如瑷在疑惑什么。以苏如焕的身手,放眼整座华京城也没有几个人伤得了
他。那西庭小小年纪功夫便如此了得,实力不可小觑。只是他既然奉王命拿人,自然不会单枪匹马而去,亦不可能轻易被受了伤的苏如焕逃脱。
“那个西庭的来历,我已经命方信着手去查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很有可能是西庭故意放走了苏兄。”
“会不会是魏王授意他这样做的?”苏如瑷忽然抓住元靖染的袖子,焦急问。或许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放走苏如焕,引湛王上钩。或许苏如焕已经被魏王秘密杀死了,眼下他只须静待一个月,再以相同的谋逆罪治了元靖染。
“瑷儿——”元靖染揽
住她,“你现在太紧张了,这样对胎儿不好。这些事全都交给我,你在府中好好休息,能做到么?”
苏如瑷一怔,继而意识到元靖染说得没错,她太紧张了。
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便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这分明是苏如瑷之前最为鄙视的。可是眼下,她却变成了自己最为鄙视的样子。
“王爷——”刘管家的声音伴着轻微的叩门声传进来。元靖染答应一声,转身将苏如瑷扶回到榻上躺好,又在她额头上、嘴唇间各落下一吻。
“在府中等着我回来。”元靖染温柔道。
苏如瑷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