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小姐……”忽然自角落里传来一阵疾呼。
鼓乐声戛然而止,苏如瑷循声望去,这才瞧见齐添香倒在地上,眼神涣散,四肢发僵,嘴角还溢出些白沫。
“太医!喊太医来!”一贯稳重的太后慌了神,一边焦急大喊,一边站起身子快步走到齐添香身边,抱住她的身体。
大殿之上立时骚动起来,从齐添香的样子来看,她分明是中毒了。
王宫之内投毒不是小事,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安静!”元靖逸眉头紧锁,用力砸了几下桌子。
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众人敛了声音,各自回到席位上坐下,目光仍旧落在齐添
香身上。
当值的太医是两朝老臣樊挚,接到通知很快赶了过来,匆匆朝元靖逸行了礼,转身跪到齐添香身边,为她诊脉。
“脉象迟弱,有如雀啄。”樊挚喃喃道。的确是中毒了。
“敢问齐小姐刚刚吃过些什么?”
身后的侍女早给吓得魂飞魄散,听见樊挚问话,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回大人的话,只……只吃过桌上这些东西。”
樊挚转过身子,自随身的药匣中取出一包银针来,在桌上的食物中逐个盘验。
“这碗燕窝羹,也是每席都有的么?”碗中取出的银针黑了一半,看来问题出在这里。
徐姜仪摇摇头:“今晚的席
宴上没有这道羹。”
“那……那碗燕窝羹是太后娘娘吩咐厨房送过来的。”侍女伏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
“住口!你的意思,是说太后毒害添香吗!”徐姜仪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奴婢……奴婢不敢……饶奴婢一命吧……”侍女哭出声来,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全都给寡人住口!”元靖逸大吼一声。“樊挚,那羹中有什么?”
“启禀陛下,羹中混有剂量不小的黄杜鹃。”
“黄杜鹃?”太后看看怀中的齐添香,满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樊挚点点头。“所有品类的杜鹃之中,唯有黄杜鹃花含有剧毒,可伤人性
命。好在齐小姐所食不多,先送她去后堂,让微臣替她施针,再用药调理几日即可无碍。”
太后点头应了,吩咐手下将齐添香抬至后堂,这才起身回到座位上。
“西庭,”元靖逸摆摆手:“去厨房,把所有碰过这碗羹的人带到这里来。”
“是。”西庭应声退下,不多时便押回两个厨娘来。
“陛下,那盅燕窝是玉娘做的,做好之后便吩咐莲儿送给齐小姐。只是莲儿听错了吩咐,错把燕窝送给了白贵妃。”
“白贵妃?”元靖逸一挑眉:“既然错送给了白贵妃,为什么最终仍会出现在齐小姐的桌子上?”
“陛下,”白如是站起身子:
“莲儿把燕窝送来之后,臣妾身边的侍女清浅曾经打开盖子为臣妾舀出一些。后来莲儿过来说是太后的,臣妾便让清浅将那盅燕窝还回去了。舀出来的燕窝羹还在这里,臣妾没有喝。”
“原来是这样。”徐姜仪看向元靖逸。“若如白贵妃所言,那么碰过那有毒的燕窝之人,除了玉娘和莲儿之外,还有白贵妃和清浅。”
元靖逸瞥她一眼:“西庭,去后堂看看。倘若樊挚施完针了,喊他过来验验如是桌上那碗。”
“是。”
片刻之后,西庭带着樊挚走上大殿。
樊挚不敢耽搁,取出银针,**白如是桌上那碗燕窝中。
“启禀陛下,无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