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染点点头,面上闪过一丝愧疚:“我猜到你会心急去见文王妃,所以才嘱咐方信护住你。他安排那个女人在门口只是为了制造混乱放你进去,实在没想到里面出了变故……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黎夜轩带回黎府了。”
“王爷不必觉得愧疚,长姐的离开都怪我,是我没有将她的安危放在心上,没有调理好她的身子。”
“瑷儿,不是这样的……”
“王爷,”苏如瑷打断他的话,一张俏丽的脸庞倔强地仰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把长姐的女儿带出来了,她叫静凡,暂时安置在黎府。
”
“好,好……”元靖染拉住她的手,忙不迭的点头。苏如瑷眼中的自责让他心疼,只要她能高兴一些,无论什么他都会说好。
“父亲和文王究竟怎样被坐实了谋逆的罪名的,王爷讲给我听听吧。”
元靖染叹一口气,虽然不想她知道太多更加郁结,可也清楚一切都瞒不过她:“河西街上有一家名叫染古斋的古玩店,瑷儿知道么?”
“染古斋……”苏如瑷喃喃重复几遍,总觉得这名字分外熟悉。半晌,她才恍然想起来,有一次她与文王在河西街上偶遇,文王手中所抱着的紫玉发簪便是从
染古斋里买的。
“染古斋刚刚开业的时候方信去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谁也没想到这一年以来,它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与术寒人扯上了关系。”
“术寒?不是丘迟而是术寒?”
元靖染点点头:“是。一个月之前有人上书魏王,称文王与岳丈秘密勾结术寒人,于染古斋内密谋造反。”
“证据呢?”
“染古斋内搜查出不少书信,上面的笔迹与文王的十分相似,并且加盖着文王的私章,还有人看见文王多次与术寒人一同出入染古斋,举止亲密。”
“这些又与父亲何干?”
“岳丈的书房里
也找到一封信,内容是希望岳丈派人至北境毒杀白将军,给术寒人突破防线的机会。”
苏如瑷闭上眼睛,连日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涌入脑海,连呼吸都觉得疲惫不堪:“同时白将军真的中毒了,是吧?”
“没错。白将军已经昏迷多日了,魏王封了闻英为三品安北将军,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白将军驻军所在的怀安了。”
“好一桩证据确凿的铁案,”苏如瑷冷笑一声,“他们在文王府和苏府中都安排了眼线,苦心孤诣地陷害他们,所为不过是斩了湛王的手臂。”
冰冷的语气,失神的眼睛,这
些原本不属于苏如瑷的东西,统统汇聚到她身上,刺得元靖染心上生疼。若是他早些决断,早些下了决心,她也不会被自己连累到如此地步,失去最为依恋的家人。
“瑷儿……”元靖染揽住她的肩膀,犹豫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爷,你答应过我什么,如今还记得么?”
元靖染点点头:“我答应过你,永远不因为你觉得自责。可是瑷儿,你如今的苦痛都是因为我,我没法不自责。”
“我知道王爷心疼我,”苏如瑷伸出手指,抹掉元靖染脸上的眼泪,“可是王爷知道么,我也会心疼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