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身份毕竟特殊，眼下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能以马车代步。
不多时，阿默架着一辆四轮马车缓缓停在酒楼门口。苏如瑷转头看向元靖染：“王爷先去绿意楼，我把落尘姑娘送回去。”
“王妃……”冷言皱皱眉头，欲言又止。
栖霞苑那样的地方，怎是苏如瑷去得的。
“无妨。”元靖染淡然道，转身又朝苏如瑷嘱咐一句：“小心一些。”
苏如瑷点点头，拽着落尘上了车。
马车之内，落尘无力地靠在车厢上，神色有些疲惫：“多谢王爷和王妃为我解围，落尘又欠你一次人情。”
想到南荣皓刚
才的样子，苏如瑷不禁笑道：“落尘姑娘误会了，今日之事不是我和王爷的意思。完全是二皇子他见不得姑娘受委屈，才会挺身而出的。”
落尘面上一僵：“二皇子？”
“刚刚救姑娘的人，是丘迟国的二皇子南荣皓，本是来华京城和亲的。”眼下和亲一事肯定泡汤了，他今晚要入宫面圣，还不知祁王和齐添香是何下场。
“丘迟国……”落尘喃喃道，神情越加落寞。
“落尘姑娘今日怎么会去那里，可有受了什么委屈？”
落尘自嘲地一笑：“为什么会过去？我也不知道。是我太蠢了。”
苏如瑷有些
诧异，上次在绿意楼见到落尘，她被齐添香刁难。一众人围在周围指指点点，而她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分明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而今日的她，目光失了神采，脸上竟是藏不住的痛苦样子。
这不像她认识的落尘。
以落尘的心性，本不可能到酒楼去赴那些富贵公子的约。闫瑞昭说是冷邕把她叫过去的，这说明她与冷邕之前就认识。
苏如瑷拉住她的手：“本妃瞧着冷公子和闫公子都饮了酒，难免言行无状，落尘姑娘不要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上。”
落尘点点头，两滴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落到脸上。
“王
妃知道么，我入栖霞苑那一年，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她壮着胆子走进栖霞苑，找到在京城红极一时的老板娘杜柔。
杜柔坐在椅子上，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盯着她瞧了半晌，嗤地一声笑出来。她的栖霞苑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各种姿色的姑娘应有尽有。眼前这丫头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竟敢站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地跟自己谈条件。
落尘开出的条件有两个。第一，她不**。第二，她不陪酒。
杜柔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本钱，可以拿来跟我谈条件？”
落尘其实很怕，可是咬
着牙，强要自己镇定。她转身走向房间角落里的古琴。一曲奏罢，杜柔答应了她的条件。
“后来呢？”苏如瑷握着她的手。她不愿去想十四岁之前的落尘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一个花样的少女万念俱灰，心甘情愿走进栖霞苑那样的地方。
“就如今日闫瑞昭所言，栖霞苑的规矩，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是从十四岁至今，我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王妃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冷言？”
落尘点点头：“是冷言。我的安全，是他一拳一拳为我打出来的。他一直在保护我，而我，只能给他带来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