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瑷皱皱眉头。
任浅心说的是假话,这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可她脸上的恐惧和焦急,却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两个守卫哪背得起这么大的罪名,双双跪倒在地,慌慌张张的解释道:“郡主恕罪,我们只是奉命保护郡主。夜黑风大,郡主执意要出去,万一遭遇了什么不测,我们都得掉脑袋,情急之下才……郡主恕罪。”
苏如瑷冷笑一声:“出了这别院,也还是在王爷府里,你们认为郡主能出什么不测?莫不是对我大魏湛王府的守卫没有信心?”
“小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两个人
被苏如瑷问得哑口无言,只管磕头认错。
“湛王妃言重了。王爷府的守卫森严,我们怎么会不放心。只是王妃不知道,安和郡主近日因为思乡心切,加之初到大魏紧张焦虑,身体多有不适。若是晕倒在府中哪处了,岂不平白给王爷添了麻烦么。”
苏如瑷回过头,见百里昭阳站在自己身后,脸上不阴不阳地说完这番话,便将目光定在任浅心脸上道:“郡主说是不是呢?”
这目光阴冷狠厉,分明是在威胁她。
任浅心抓着苏如瑷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朝苏如瑷看了一眼,又把头转向百里昭阳
,一字一句道:“本郡主的身体已经康复,不劳安阳王挂心了。现在本郡主要出去走走,安阳王还有什么异议么?”
百里昭阳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想到一路上都不声不响的任浅心,此刻竟然敢公然反抗自己。
他轻哼一声,挤出一丝冷笑道:“郡主还是三思吧。咱们身在异乡,何必非要给王爷添麻烦,同时又给自己找罪受呢?”
苏如瑷看着任浅心的侧脸,琢磨着她刚刚看向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
那是一双写满了绝望还有倔强的眼睛,让她无端地生出一种恻隐之心。
她浅笑
一声,伸手拉住任浅心冰冷的手,朝百里昭阳道:“既然安阳王如此不放心,就由我陪郡主在府内逛逛吧。明日咱们就启程回京了,安阳王也早些回去休息。一会儿郡主逛够了,我再将她送回来便是。”
百里昭阳气得面色发白,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他也实在没什么可以推托的了,只能不着痕迹地朝身后几个西冉侍卫使了个颜色,才跟苏如瑷告辞而去。
在场之人纷纷散去,院子中只剩下苏如瑷和任浅心两个人。
苏如瑷仍旧握着任浅心的手,转过身子面对着她,轻声道:“现在,请郡主跟我
说实话。你豁出性命,宁可往刀尖上撞也要出去,究竟所谓何事?我知道和亲一事大概不是你的意愿,可如今木已成舟,难道郡主打算逃跑不成?”
任浅心摇摇头,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凄然道:“我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我也不打算逃跑。只是,太子此刻就在王爷府外。以他的性子,若今夜得不到我的消息,他必定硬闯。我必须出去见他一面,跟他说清楚才行。”
苏如瑷一挑眉:“你和西冉太子……”
怪不得她今夜一直听见府外有猫叫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是路边的野猫没甚在意,原来是百里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