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被元靖染抱在怀里。
面前是一座陌生的府邸,红绸装饰,喜字盈门,一派的喜庆温馨。
“这是哪里?”苏如瑷挣扎着从元靖染怀中跳出来,皱了皱眉头。
“这是冷言的府邸。以前他嫌麻烦,不肯搬进来。如今他已经成亲了,自然不能总是在绿意楼中凑合。”
“王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给冷言和任浅心送贺礼么?我要回去陪笑安,王爷自便。”一丝愠怒和戾气在脸上一闪而过,苏如瑷转过身子。
“回来。”元靖染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朝府内走去。
檐廊之下,每隔三步便悬着一个大红色的灯笼,红绸扎成的团花精致讨喜,张挂得满府都是。院中静悄悄的,数十桌酒席已经散了,但还未来得及撤。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彰显着主人对这门亲事的重视,这不是一场应付了事的婚礼,这是精心准备过的。
“怎么回事?”苏如瑷站住脚步。
魏王逼婚,笑安惨死。以冷言的性格,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欣然受命,并且倾心准备这场婚礼。
元靖染不说话,眯着眼睛看小孩一样的看她,半晌才抬起手,指指苏如瑷的身后。
“瑷儿。”一个清丽婉转的声音在
背后响起。苏如瑷猛地一颤,仿佛遭了雷击一般,怔怔地转过身子。
面前的徐笑安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凤冠坠下的流苏梳梳落落地挡在面前,挡不住她美艳绝伦的笑脸。
“笑安……”滚烫的眼泪迅速盈满眼眶,眼前的徐笑安样子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仿佛怕她又突然消失了一般,苏如瑷迅速地揉了揉眼睛。
这的确是徐笑安,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可是眉眼温柔,仿佛噙着水一般,全然没有了那日病态深沉的样子。
在她身旁,冷言亦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满脸的意气风发,风流俊朗。
徐
笑安没死,而且与冷言成了亲?
一腔悲痛突然全部转化成喷薄的愤怒,苏如瑷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元靖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字一顿,冷若冰霜。在这寂静的寒夜里,她的声音落在地上,让人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本来还在幸灾乐祸的冷言意识到苏如瑷是真的动了怒,颇为同情地看向元靖染,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
“就如同你看见的,她没有死。”元靖染正色道,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灼得她的脸直发热。
“那白菊堂中躺着的又是谁?”
“之前灵柩停在徐府中时,里面的确是
冷夫人。到了双边巷之后,里面便没人了。”
冷夫人?他改口倒是快!所以她对着一副空棺材哭了整整两个时辰!苏如瑷气极反笑,转念忽然又想到什么,急急问:“那任浅心呢?”
“百里真不便在城里出现,所以刚刚本王已经将她送出城了。若非如此,本王不会让你在白菊堂伤心那么长时间……”
“所以笑安她……”苏如瑷眨眨刺痛难耐的眼睛。今日的一切反转太快,一时之间,她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瑷儿,”元靖染打断她:“以后这世上再没有徐笑安了,徐笑安已经死在徐府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