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菊死了？怎么死的？”苏如瑷更加吃惊。
“说是打水的时候掉到井里了，可我总是觉得这事蹊跷。桑菊是王后的贴身侍女，跟随王后这么多年，打水这种粗重活哪里轮得到她去做？”
苏如瑷没有回答，不露声色地看了元靖染一眼。
他的脸棱角分明，俊美异常。听到桑菊死了的消息之后，这张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或者慌乱，写满了事不关己的淡然。
然而他越是平静，她越是笃定这件事与他有关。
当日在元靖染母妃的宫殿里，他听说王后在她的茶里加了东西，彼时他幽深的眼睛里暗藏着的暴怒，至今想起仍教她心惊。
那日之后，元靖染在
盛怒之下吐露了心声，她才确信他是真的疼惜自己，不忍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可苏如瑷万万没有想到，元靖染会为了她冒险在宫里杀人，而且是与王后如此亲近之人。
“瑷儿，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见苏如瑷苍白着脸不说话，苏如晔推推她的手臂。
苏如瑷回过神来，伸手拉住苏如晔的手，牵起嘴角笑笑才道：“听见了。长姐放心，瑷儿自会小心。”
回府的马车上，苏如瑷犹疑再三，终于转向元靖染，盯着他的眼睛幽幽道：“桑菊的死，是否与王爷有关？”
元靖染皱皱眉头：“是。”
苏如瑷深吸一口气。纵使心中已经猜到大半，听到
他这般坦诚地承认下来，还是觉得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我告诉过王爷，那草药的剂量很小，不会伤到我。桑菊只是受命于王后试探我，罪不至死啊。”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傻瓜。”元靖染看她一眼。“你以为王后和桑菊只做过这一件不利于你的事吗？”
不止这一件？
苏如瑷皱眉：“王爷是说，上次我在仙莱湖落水之事？”
元靖染点点头：“阿默已经查清楚了，骗你去仙莱湖的那个灵儿，分明是王后宫里的人。出事的当晚，就已经被桑菊毒死了。”
苏如瑷哑然，自上次王后无端与她提起这件事，她便想到此事或许与她
有关了。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罔顾人命。
“王宫深院，人心会险恶到什么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她此前做过什么，害过哪些人，本王统统没兴趣去管。可是若牵扯到你，一次已是极限。那个桑菊精通医理，手段狠毒，断不能留。”
苏如瑷低下头：“是我错怪王爷了。”
“傻瓜。”元靖染揽住她的肩膀，又叹了一声。他何尝不希望她能一直单纯良善下去，然而世道如此，纯良之人只会受委屈，他见不得她受委屈。
夜里，苏如瑷辗转在榻上，始终睡不着。
感觉到她的不安，元靖染侧过身子，修长的手臂探过来，将苏如
瑷锁进自己的怀抱里，低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他的唇贴在苏如瑷的额头上，冰凉而又湿润。苏如瑷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说话。她不知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只觉得局势纷乱，她心里不安。
元靖染低下头，望向怀中的人。
数月之前，她还只是华京城中的一名千金小姐，不问外事，潇洒恣意。如今她嫁给自己，生病、受伤、遭人算计，那些他从未放在心上的诡计暗算，如今牵扯到她身上，便统统成了他的心病。
“别怕。”他将手掌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拍。
苏如瑷点点头，情不自禁地往他身边又贴近了些。他的唇是凉的，可胸膛却滚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