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王爷极爱干净,每日换洗的衣物一定要用胰子轻揉搓洗,再用熏香熏透,才能呈给王爷。
除此之外,住的地方一定要宽敞,舒适。
不能太安静,也不能太噪杂,太安静让人没安全感,太噪杂王爷办不了公务,定要治罪的。
类似这样的条条框框还有许多,什么伺候的奴婢不能太丑也不能太美。
下人的衣服不能太艳也不能太俗。
就连吃饭的碗筷,喝茶的茶具,都要与众不同。
沈罗写了这么多,沈玉良总算明白了过来。
王爷住要最好的,吃要最好的,一个字就是,贵。
凡是贵的,就对了。
沈玉良只看了一半,就觉得血压蹭蹭的往上飚,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手扶着胸口,指着桌上的那张单子,极为憎恶的道:“孽女,孽女,家门不幸啊。”
可是他再怎么叫骂,沈罗也听不见,因为此时她正在常氏的屋子里,喂她参汤呢。
经过服用了一段时间的生息丸,常氏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人虽然不再发疯,可是却昏昏沉沉的,生活依然不能自理。
看着常氏瘦弱苍白的脸,沈罗的心莫名的疼。
她
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妃,让奴婢来吧。”王嬷嬷慈爱的看着沈罗,伸手欲接过她手里的汤碗。
沈罗却摆了摆手,摇头道:“母亲卧病在床,而我一直未能尽孝,如今回了王府,怎么也该亲自伺候一番。”
她的话,让王嬷嬷不住的点头:“王妃心善,有孝心,若是夫人醒过来,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参汤再次递到常氏嘴边,她呆呆的张着口,任由沈罗将汤水送下,慢慢吞咽。
看着常氏这副样子,沈罗真是心疼极了:“母亲,你一定要坚持住,女儿一定能够治好你的。”
王嬷嬷不时的拿手擦眼角,哽咽道:“夫人她真的是太命苦了。”
沈罗将之前准备好的丹药交给王嬷嬷,吩咐她按时给常氏服下,又陪着坐了一会儿,这才出来。
因为沈罗提前跟沈玉良打好了招呼,所以她和段云所住的地方,是整个国公府位置最宽阔,最舒适的。
东边临着一汪碧湖,穿过长长的走廊,便能登上府里最高的假山,将整个国公府尽收眼底。
晚风一吹,倒是清爽怡人。
洗漱过后沈罗坐在镜子前梳头,透过镜
子看向身后的晴儿,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晴儿神秘的一笑:“一切都已经妥当。”
……
自从沈罗回了国公府以后,沈绾绾就快要呕死了,想起白天她气人的模样,就觉得堵得慌。
气的连晚饭也没吃几口,就找徐氏诉苦去了。
“母亲,你快想个办法啊,再这样下去这府里还有咱们娘俩儿的容身之地吗?”
徐氏因为常氏已经被沈玉良冷落了一段时间,今天她没有出门迎接,是沈玉良根本就没有让她去。
若在以前,这种事根本是不可能有的。
现在沈绾绾也落了下风,徐氏比她还要着急。
“绾绾,你跟太子的事,到底有没有进展,太子殿下没有再找过你吗?”
提起那个花心的段辰阳,沈绾绾就生气:“自从慕容月出现以后,他就跟只哈巴狗似的,天天跟在那个贱女人身后,何时还能想起女儿了?”
再加上在皇宫闹了笑话,段辰阳更加不待见她了。
徐氏皱起了眉,想着现在自己处处低人一等,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如果想要东山再起,我们只能暗中等机会,小七现在深受王爷宠爱,她的地位动摇不得
,你可千万不要再惹她。”
徐氏说这话的时候,沈绾绾的心虚的别过头去,不服气的道:“母亲人,你怎么也这样说我,上次不过是女儿想给那个贱人一个教训,这才买通了云王府的丫鬟,却没想到她也是一个蠢货,连这么点事也做不好,不过她死了也挺好,干净。”
徐氏看沈绾绾一脸委屈的样子,本想再多说她几句,可是看到她眼角的泪,便觉得不忍心了。
“算了,眼下之际,是要帮母亲夺回在府里的地位,否则让柳氏那个贱人得了先机,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氏还年轻,这些日子沈玉良一直宿在她的院子里,万一她要再怀上子嗣,徐氏就更加没法活了。
沈绾绾点了点头:“女儿听母亲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绾绾这才出了徐氏的院子。
各院儿都已经熄了灯,小翠提着灯笼送沈绾绾回自己的院子,两人在路过沈罗的院子里,沈绾绾停下了脚步。
看着暗沉的屋子,她的眼中露出了毒辣的光芒。
沈罗,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把她狠狠的踩在脚下。
夜风微凉
,沈绾绾裹紧了衣服,总觉得今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早。
还没到深秋呢,风就有些**。
“小姐,我们回吧。”小翠儿知道沈绾绾心情不好,所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沈绾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翠急忙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突然,沈绾绾盯着小翠儿的身后,瞪大了眼睛,尖叫道:“那,那是什么?”
小翠儿疑惑的回头,只见假山凉这上面,透过朦胧的月光,她清晰的看到一个头蓬乱,满脸血污的女人。
那女人飘荡着,从上面慢慢的朝她们飞来,待到近一些时,小翠儿也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正是死去的珠儿。
“啊,是珠儿,是珠儿。”小翠儿脸色煞白,身子抖成了一团,手中的灯笼一丢,居然也不管沈绾绾,掉头就跑。
沈绾绾腿脚发软,她也想跑,可是根本就不听使唤。
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满脸血污的珠儿,飘到跟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我死的好惨啊。”
脖子被掐住,沈绾绾只感觉那双手冰冷刺骨,似一把铁钳紧紧的扼着自己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