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功高盖主,是任何一位帝王都不想看到的。
平西候现在的势力已经遍布半个朝野,天圣皇怎么可能不担心。
“母妃知道就好,这也是儿臣为何一直不接纳慕容月的原因之一。”段云淡淡的道。
一是怕天圣皇心中起疑,二是,他是真的不喜欢慕容月。
安太妃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手捂在胸口,感到一阵后怕,如果段云真的听从了她的安排,娶了慕容月。
依天圣皇多疑的心思,早就对他们行施制裁了。
她的诸多心思,却差点儿成为皇上对段云出手的借口。
“云儿,是母妃考虑不周。”半响,安太妃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幽幽的叹息一声。
只是声音里充满了落寞,她眼神幽怨的看向段云,慢慢道:“纵然是这样,你也不该如此对母妃呀。”
段云轻笑一声,知道安太妃终于疏散了心结,亲呢的握住了她的手,颇为孩子气的道:“是是是,儿子知道错了,要不母妃打我两下?”
他拉着安太妃的手就要往脸上打,安太妃怎么舍得,急忙缩回手,嗔的剜了他一眼:“明知道母妃不舍得,你还故意气我
。”
“只要母妃不再恼怒,真打几下又何妨。”
闻言,安太妃总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随即又忧虑起来:“只是如此一来,你得罪了平西候,他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就算是至亲也免不了刀剑相向,更何况他们还不算至亲。
慕容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慕容克怎么会轻易就算了的。
安太妃的担心,段云当然知道,只是对于他的报复,他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平西候府。
半弯弦月挂在树梢,乌沉沉的夜色将整个平西候府笼罩在一片肃静之中,平添一抹沉重。
唯有正堂的大厅内,闪着一簇跳跃的火光。
从云王府回来后,慕容克就黑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眸,露出一股猎杀的狠劲。
慕容月泪眼朦胧的坐在一侧,今日的屈辱,让她生不如死,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沈罗的脑袋拧下来。
两人沉闷的坐着,谁也没有言语,可是心里却有着同样的想法。
那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让沈罗付出代价,洗涮今日的屈辱。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小厮,在慕容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登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
思议的神态:“快快有请。”
慕容月察觉到他的异样,急忙问道:“什么事?”
慕容克的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回头沉沉的看了慕容月一眼:“有贵客到。”
就在慕容月疑惑的时候,却见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便见一只黑色靴子自门外迈了进来。
来人一袭黑衣从头裹到脚,就连面容也被遮的严严实实。
慕容克见到此人,急忙上前两步,恭敬的道:“拜见太子殿下。”
慕容月大吃一惊,也急忙屈身,不待她的身子蹲下,一只有力的大手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月儿妹妹,无需多礼。”
段辰阳将头上的黑帽摘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他的唇角微勾,两眼深情的看着慕容月。
只是笑容太过轻佻,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同样是皇室子弟,段辰阳却比段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慕容月感觉握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在她臂弯处轻轻一捏,她心生厌恶,急忙抽回了手。
“太子殿下,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前些日子他被软禁在东宫,这才刚刚解禁,就私自外出。
而且还是在深夜来到平西候府,若
说段辰阳没有目地,慕容月根本不相信。
慕容克看他举止轻佻,心里着实不悦,但碍于身份,只得恭敬的道:“太子,请坐,月儿,你去将为父前几天寻的龙雀舌沏一壶来。”
他有意支开慕容月,段辰阳也不气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径直坐到了椅子上。
慕容月巴不得快些走呢,眼下正好有了借口,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而段辰阳则盯着她窈窕的身影,久久不愿回神。
“殿下。”慕容克再三呼唤,他才算回了神,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哈哈一笑。
“月儿妹妹出落的真是越发水灵了。”
慕容克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太子好色是出了名的,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忍心看她跳入火坑,只得将话题拐到别处:“殿下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经慕容克提醒,段辰阳才算想起来自己来这的目地,他叹息一声,似是在为慕容克鸣不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云王妃,父皇竟然为了她,降罪于平西候,就连本宫听了,也不免感到不平。”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慕容克的脸看,果然
见慕容克变了脸色。
“殿下,您这是何意?”
慕容克是粗人,听不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段辰阳索性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大人战功赫赫,却一直保持中立,不参与朝堂的争斗,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就算你手握权势,在天子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如果你我结盟,平西候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局面?”
慕容克虽然隐隐猜到太子前来的目地,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心里还是吓了一跳。
储君争斗向来是兵不血刃,他就是不想牵连其中,这才置身事外。
可是没有想到,多年的隐忍换来的却是如此大的屈辱。
如果他投靠了太子,凭着皇后背后的势力,就算是皇上有心苛责,也要思量一番。
可若是投靠了太子,这其中的利害深浅,慕容克也不得不多想想。
一旦争储失败,面临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
诸多心思在脑中一闪而过,慕容克却迟迟不下了决心。
段辰阳也不逼他,只是轻描淡写的道:“父皇所有的儿子中,只有本宫最有资格,其他的皇子不是年纪还小,就是不成器,平西候觉得还有谁比本宫更有胜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