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七七瞪大眼睛,觉得自己比孟婆还冤。
可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总不能说自己有金手指,已经检测出那药里有毒,证据确凿了吧?
早知道,她该先拿了那药渣去给府医检测的。
“你若不信,我待会儿拿了药渣去给府医检查,若是真有问题,你以后可要当心些。”石七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却不知,男子根本不愿意她掺和进来,脸色渐渐冷了几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多生事端。”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石七七磨了磨牙,看在他多次出手相助的份儿上,没有出口相驳,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事关你身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诶?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嘀嘀咕咕说到一半,却发现王重成忽然头冒冷汗,神色抽搐,两道浓眉都拧到了一处,痛苦地连坐都坐不稳了。
“相公!”石七七连忙扶起他的身子,虽然看着纤瘦,可到底是个七尺男儿,重量完全
压下来,也是不轻,险些连着她一起摔了出去。
“来人哪!去请府医。”石七七捏了捏手指,这一刻十分懊恼,这金手指只能探毒,不能治病,关键时刻没有什么用啊!
王重成突然间发病,劳动府中上下彻夜不眠,府医费尽心思,才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王氏因此对石七七愈发不满,“你是怎么照顾成儿的?教他病成这样,我养你何用!”
石七七一时无语,他病成这样,已非一两日,毒又不是她下的啊。
看着床上男子苍白虚弱的模样,石七七微微叹气,怎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呢?
私下里,石七七找到府医,借口讨论药草功效,找到对应乌麻的毒素,每天背着人加在王重成的饭里面,希望可以缓解毒性。
王重成醒来之后,对石七七之前的话绝口不提,依旧每日按医嘱喝了药,看书,睡觉,日子过得跟苦行僧似的。
因着王氏近来愈发不待见石七七,下人们也嚣张起来,她直接被香穗排挤出了主院,每日
里想靠近王重成都难,更别说帮他试探药性了。
没办法,她只能在他的药里继续下实樗——跟乌麻相生相克的一味草药,性火,毒性微,化入水中无色,味甘。
这一日,她趁着厨娘换班值守的间隙,悄悄摸进厨房,刚刚打开药包,准备把实樗下到汤药里,门口响起一道娇喝,“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王雨鑫?
石七七连忙转头,不动声色地将药包藏到袖子里,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藏什么呢?拿出来,我刚刚都看到了!”王雨鑫本来就看石七七不顺眼,对上次的事情还记恨在心呢!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她的错处,恨不得火上浇油要她好看,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拿出来!”王雨鑫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抓住石七七的胳膊左右拉扯,骂骂咧咧地好不痛快,“我就知道你有猫腻,整日里鬼鬼祟祟地不干正事!说是给我哥冲喜,可你来了之后,制造的麻烦不断不说,我哥发病越来越厉害了!
”
石七七躲了几下,莽撞的王雨鑫不慎撞倒了药炉,滚烫的汤药洒了下来,王雨鑫还揪着她不放,“你别躲!”
石七七没办法,只能狠狠一个用力,拽着王雨鑫逃过一劫,自己的手腕却被波及,烫的通红,“嘶……”
她下意识甩了甩胳膊,疼的龇牙咧嘴,没注意藏在袖子里的药包丢了出来,被王雨鑫看哥正着,“果然有猫腻!我就说你肯定不安好心。”
她丝毫不顾石七七被烫红的胳膊,抓着她的手就把人往外拖,一手还捏着剩了些许药粉的药包,大声嚷嚷,“来人哪!把这个居心叵测的东西给我抓起来,我这就去禀告娘,石七七肯定是想害我哥。”
家丁们闻声而至,连忙押着石七七往主院的方向去,没人顾及她的伤口。
被滚烫的药烫伤肌肤,那种皮肤仿佛被火灼伤一般的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主院,大堂。
王氏脸色铁青地将那药包一拍,“好你个贱丫头!我给你钱,供你吃穿,还养着你那个病秧子
你,旁的不求,就要你好生照顾成儿,你却阳奉阴违,暗中给他下药!你莫不是以为,我王家的人都是傻子?”
王雨鑫趁机添油加醋,“居然敢给我二哥药里下毒?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不想活了!难怪我二哥好好的,跟你在书房处了一会儿,就发了病,险些……险些丢了小命,定然是你从中作梗,故意要害死他的!”
石七七无语凝噎,“娘,相公发病是因旧疾,我加这味实樗进去,本意是为了相公的身体好,并无恶意。实樗单独食之,虽然性微毒,可跟相公的药却是相辅相成。”
王雨鑫冷笑,“狡辩!”
“夫人,实樗虽然性微毒,可对人体不会造成过度伤害……”府医检查过这药粉,告知主家实樗的药性微毒,可却不相信石七七会拿这味药毒害二少爷。
这二少奶奶每日往药堂跑,就是想方设法地调配方子,要给二少爷调理身子呢!
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便被王雨鑫狠狠推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