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飒红极了的双眼吓得众人一跳,许倩书也不外乎震惊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演一出戏,没把珍氏给做了,反倒是将自家男人给激了起来。
得,这明日呀,京城里又指不定有什么风言风语要出来了。
许倩书琢磨着要起身劝一劝陆鸣飒,可已经来不及了。
陆鸣飒就这么拽着捏着珍氏的脖颈,一路朝着门外走去。
小厮侍女们堵在门口不让走,可这陆鸣飒倒是‘秀儿’转世,凭空踩了几下。
轻功升腾而起,提着珍氏就越墙而出。
乖乖!
这男人功夫也忒好了吧?
只可惜是个红眼睛的怪物……
想到这里。
众人纷纷后背生寒,连忙异曲同意道。
“陆少奶奶,我家中那口子怕是吃醉酒了,叫我扶他回去呢,先走一步了。”
“许姐姐,我惊觉家里的大姑小姑们过年回门,也得先回去招呼着了。”
“我也是……”
“还有我……”
一时之间那些上赶着巴结奉承的女眷们,如同大难临头的鸟兽一般做散。
瞬时。
厅内就剩下许倩书和彭氏,俩人对视一眼,无奈而笑。
彭氏将许倩书扶起来,道:“大嫂,现在可怎么办?大堂哥因为这件事发怒了,气得不轻呢,要是一怒之下杀了珍氏,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一出来,许倩书就更着急了。
她忍不住头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都怪我,作天作地的没考虑到后果,现在可怎么办?唉,说这些也没用了,丁香豆蔻,你们快带着人出去找找老爷,千万不能让老爷做出什么没法子挽回的事儿。”
虽然知道这俩丫头拦不住陆鸣飒,但尽人事听天命吧,她回去披个衣裳也出去找找。
今日陆鸣飒‘发病’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她作妖吧
。
许倩书往屋内走去,可刚走两步呢,她就忍不住顿足。
既然来了京城,那不如去寻一下陆父,问清楚陆鸣飒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
打定主意,许倩书披上衣裳,便和丁香豆蔻兵分三路,一同去寻找陆鸣飒。
首先第一站,便是柳门香串串儿的店面了。
…
却说另一边。
珍氏已经被陆鸣飒吓晕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疼痛震醒的。
她被陆鸣飒狠狠地摔在地上,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家的店面。
珍氏大喜,连忙喊道,“你们这些看家护院的都是死的吗?赶紧的,赶紧帮老娘把这不敬长辈的臭小子抓起来,狠狠的打!他是怪物、是个怪物!朝廷有命不可精怪成精,否则杀无赦!这陆鸣飒定然是个怪物,杀了也不犯律法的!”
说着珍氏看到眼前有一块石头,顿时喜出望外,捡起来就往陆鸣飒砸去,边扔边咧嘴疯狂道:“砸死你这个贱种,魔鬼孽障——”
“哦?魔鬼?”陆鸣飒对于朝自己砸来的石头毫不在意,微微侧过头,就将石头躲开了,“我很喜欢这个称呼,那既然如此,我觉得我应该做一点贴合魔鬼这个称呼的事……”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陆鸣飒,珍氏慌了,“你们都是死的吗?赶紧的,赶紧将这个怪物给我打出去!”
陆鸣飒越来越近了,珍氏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家丁的身上。
可他们一个个都是怂包,看到陆鸣飒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装作是个瞎子,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毕竟陆鸣飒那一双琉璃火焰似的红瞳,实在太渗人了!
珍氏心里将这些吃里爬外的小厮恨透了,但此刻她面临的危机,却是陆鸣飒给予的。
她挪着屁股一步
步往后退去,抵住台阶再也动弹不得。
应该不会的吧?
这怪物,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她吗?
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京城,皇权中心呀!
陆鸣飒笑了,揉着手关节,道:“原先我是想杀个人的,但琢磨着现在是过年,不宜见血,不如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珍氏眼前一亮,“你倒是说说,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莫不是看上了她带过去的女儿柳温香,想休了许倩书那个土包子,娶她的香儿?
思及此处,珍氏虽然嫌弃陆鸣飒这个怪物,但既然能讨回自己一条命的话,那就让柳温香去伺候陆鸣飒吧,反正又不是她跟陆鸣飒过日子!
当即,珍氏连忙又道:“你放心,我明日就准备八抬大轿,将我女儿送去你家里,让你夜夜做新郎官,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吃肉的动物,许氏那土包子肯定没法子满足你吧?”
听着珍氏那粗鄙的话,陆鸣飒不住嘲讽,“你以为谁都是陆长元?”
“什、什么意思?”珍氏不明白陆鸣飒的话,怎么好端端的,就提起他的父亲了呢?
陆鸣飒狂到了极点,抬脚踩着珍氏的咽喉,睥睨着宣告:“你敢动我媳妇儿和孩子,嗬,我便毁了你的天堂,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你以为谁都是陆长元,狐媚一笑就能够抛弃妻子吗?我陆鸣飒永远不是陆长元,你们这一窝子臭鼬,等死吧!”
他的话刚说完呢,忽然一阵呼唤声从不远处传来。
豆蔻气喘吁吁,又带着半丝恐惧地看着陆鸣飒,道:“老爷,夫人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她让您回家呢……”
珍氏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你听到了吗,我根本没有推那个贱人!陆鸣飒你这
怪物最好放了我,否则我要报官了!”
许倩书没落胎虽然有些遗憾,可珍氏却觉得正是时候,也免得陆鸣飒借题发挥找她的麻烦!
“放了你?谁说我会把你放了的?”陆鸣飒赤红的眸子里带着玩味,“真以为我陆鸣飒的女人好欺负?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着,是不是很痛快?既然你以前和柳氏一样,是做那门子行当的,那我就重新送你回去,免得你真以为自己是哪门子菜了!”
珍氏张了张嘴,拼命摇头。
她都快四十了,怎么能重新回到窑子里呢?
珍氏纲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又听陆鸣飒笑了,“看起来这个柳门香串串儿也不错,我媳妇可能很喜欢,那从今天起,柳门香就正式改姓许了。既然这铺子是柳氏和你们柳家的命,那我便要了!也好让你们这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道,谁若动我媳妇,我便毁谁命脉!”
置地铿锵的宣誓,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尤其是珍氏恨极了,这个红眼怪物什么意思?
她看着陆鸣飒就这么把自己当成屁一样放了,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就气势汹汹的走进店铺里大发雌威,直接就将那些看热闹不听话的活计小厮们打了一顿,然后发卖。
就在她以为万事大吉了的时候,门外忽然闯进来几个大汉,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她抓着,送到了离京城百里之外的村汉娼窑里,卖了十文钱,自此之后又过上了珍氏最害怕的那种千人骑的日子。
而柳大壮呢,刚从外边访友回来,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
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敢拆了他柳门香串串儿的招牌?难道不知道他是忠伯爵夫人的亲哥哥吗?
柳大壮上前阻止,却被人一榔头敲在脑袋上,所有对付许倩书的方法还没付诸行动呢,他
这个元帅主棋就先医治失败,变成了半身不遂的废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另一厢。
许倩书得知陆鸣飒冷静下来,正在家中等她的时候。
便已归心似箭,刚要离开忠伯爵府呢,她苦等的人就先来了。
看着陆父颓丧憔悴的样子,她忍不住冷笑一声。
想必这个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和陆鸣飒那个小家的父亲,已然知道柳家珍氏的所作所为。
她也不戳破,直接开门见山,“我和夫君决定,大后日便启程回北海郡了,想着今日有空,特地来跟老人家您辞行道别,大后日就直接上路,不来伯爵府给您请安了。”
陆父也知道她内心的愠怒,都是他养虎为患啊!
若不是过于宠爱柳氏这个贱妇,柳家的人怎么敢上门挑衅,又怎么敢激怒陆鸣飒呢?
现在好了,全京城都知道忠伯爵府的嫡长子是个怪物,不消得片刻的时间,便已传得沸沸扬扬。
陆父像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长吁一口气,“走吧,走吧,走了以后…就别回京城了。若是我念着果果那丫头,便再自个儿去北海郡瞧你们就是了。到时候你待产了,你差人往府里送个信,我到时候想去看看我新生的孙子或孙女……”
他真失败啊,宠了一个柳氏,害得家中鸡犬不宁。
长子带着妻女回家拜祭祖宗,可回来十多天了。
陆鸣飒没叫过他一声父亲,许倩书也没叫过他半声公爹。
唉,失败啊!这辈子,他临老才知道自己败了啊…
许倩书点头答应,却也不忘记自己此行目的,“老人家,我心中疑惑很久了,我夫君…到底为什么会患上这样的‘病’?每到月圆之夜,亦或是极怒的时候,就回眼眸赤红,性格判若俩人,恍若地底阎罗一般浑身煞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