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星期,林半月在祁越面前都绷紧神经,生怕自己有一点反常。
祁越只看到人越吃越瘦,但林半月睡觉或者平常的时候,都没任何状况。他望着坐在收费上眯着眼打瞌睡的林半月,沉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突然,林半月尖叫的醒过来。
祁越蹙眉望着她,她同时也看向祁越,心虚的别开视线。
“月儿。”祁越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朝着她过去,最后在身旁坐下,面对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林半月没回答岔开话题;“我怎么睡着了?”
这是一个星期以来,她头次没防备在祁越面前,坐着都能睡着。
祁越没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林半月被他瞧着更心虚,根本没敢再跟祁越有任何的眼神对视:“睡了一觉,我有点饿了。”
她从沙发上下来,就要离开。
祁越不慌不忙,陪着她下楼吃东西,又准备跟她上来时,林半月熬不住:“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自己去忙吧。”
祁越不说话,也不拆穿她,人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搞得她更不安。
“陪你的时间都有,你池熠哥,能理解。”祁越淡然的回答。
他在等着她主动开口去医院。
林半月眉头皱了皱,继续上楼,到了卧室,林半月耐得住,但祁越没了耐心。
“月儿,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林半月望着祁越,故作茫然。
祁越又说:“我不想逼你,也不想强迫你,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林半月脸色僵硬,祁越在她身旁坐下。
良久,她说:“你让许放哥联系人吧,我答应你去医院。”
祁越眼眉舒张,笑着揉着她的头:“这样才乖。”
晚上联系着人,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赶往医院。
天气不错,阳光微弱的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心理医生是个女的,三十来岁左右。许放和祁越陪着她一起进去。
那天怎么样子被人掳走,经历了什么再次在林半月脑海里回放。那些记忆深入骨髓,让她再次提起时,总觉得自己脆弱的一边被掀开。
许放直皱着眉头,祁越阴沉着脸,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许放侧眸瞥他一眼,继续垂眸看着林半月。
“林小姐,你在床上躺着吧。”心理医生突然说。
林半月顿了顿,躺在了单人床上。她紧闭着眼睛,放在身旁的手握着拳头,渐渐的说起过程,但她并没有全部的说出来。
从医院出去是早上十点钟,心理医生开了一盒有助睡眠的药,顺便叮嘱让林半月多出散心,别老待在一个地方。
祁越没开车回别墅,直接去公司。
林半月没任何反应,跟她进去坐在沙发上,祁越张罗着让人给她送甜点。跟心理医生聊了会儿,她现在明显感觉到心理放松些许。
她翻看了会书,没看多少个进去。祁越过去将她手里的书本抽出来,把iPad塞进她手里:“看电影吧。”
林半月微微笑。
祁越一段时间都没来公司,人一在办公室,各部门高层抓紧着时间,接二连三进去汇报着工作,出来时,带着一脑门的八卦。
没一会儿,祁越带林半月来公司的事情传遍了各大部门。
“小月亮,有没有想我啊。”人还没到,声音就传进来了。
祁越和林半月两个人下意识望去门口,池熠吊儿郎当的推门进来。
他无视祁越阴沉的脸色,坐在林半月身旁:“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小月亮。”
说着,他伸手要抱林半月。
林半月身体一僵。池熠人没碰到就被祁越用手拦住:“当我不存在?”
林半月被祁越用手制止池熠抱着自己后,暗暗松了口气。
“干嘛干嘛?”池熠故作大声嚷嚷:“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人,抱一下都不行?”
祁越将人拉起:“今时不同往日。”
“小月亮,你说说池熠哥哥能不能抱你?”池熠无视着他,望着林半月。
林半月微微笑,看着祁越,意思明确。
池熠很受伤的神色:“哎…女大不中留啊,想当初想抱就抱,现在…”
他又长叹了口气。祁越冷脸:“你现在很闲?”
看他冒着寒芒的眼神,池熠起身:“你美人在怀这些日子,我在公司忙上忙下,还不允许我现在休息会?”
“你现在也休息好了,要是很闲,就去搞定那位兴义的谢总。”
那位谢总好男色,池熠翻了个白眼:“至于吗?我人都没抱到。”
他起身出去。祁越拉着林半月,又看时间,发现只是已经快十二点,他问:“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林半月摇头。祁越又问:“那出去吃,还是在这?”
“在这吧。”
“好。”
吃完午饭,林半月被祁越拉近休息室,他让人躺在自己怀里,祁越望着她的粉色的唇,呼吸微微紧,他低头,吻落了下来。
林半月没任何防备,全身僵硬。好在祁越没有打算要做什么,亲了她一下就放开,他轻拍着她:“睡吧。”
林半月忙着闭上眼睛,早上起得太早的原因,林半月就算绷紧神经还是抗不住多久便睡着。
祁越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出了休息室。
林半月这一觉,难得睡得很安稳。
已经六点钟,祁越进来的时候,见人还在熟睡,大半张脸陷在被子里,眉眼不由温柔而起。
他过去俯下身,亲了亲林半月:“宝贝儿,该醒了。”
“再睡晚上该失眠了。”
林半月动了动,睡眼朦胧睁开,看到眼前的祁越,她张手拉伸:“几点钟了?”
“六点钟。”
林半月惊愕:“我睡六个小时?”
祁越轻笑,拉着她起身:“别睡了,醒醒,我们待会回家。”
林半月点头,坐在床上,脑袋清明后,才下床。
“我睡了那么长,你怎么不叫醒我?”边从休息室出来边温。
祁越把玩着她的手,没说话。林半月睡的那会儿,他经常进来看,见人难得睡得沉,也舍不得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