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月这一觉又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外面暖橘色的灯火透过窗户钻进来把整个病房晕染的很温暖很有烟火味。
林半月睁开眼睛，视线就对着窗外，她看了一会，脑子逐渐清明，而后转过头。
祁越还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他坐姿很端正，左手保持着她之前握住的姿态，只是头微微垂着，一双眼睛闭着。
脑子里慢慢想起她上午醒过来，他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林半月抿了抿唇，握着他手指的手不自知的用力。
祁越忽然醒过来，很快的转过头，对上她清明的双眼。
“醒了？”祁越伸手捏了一下眉心，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他的眼底有明显的困倦，下巴上的青色胡渣冒了出来，明显是今天早上没有打理。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祁越起身，站在她的正前方。
他起来的那一下，被林半月握住的那只手明显僵了一瞬。
林半月咬着下唇，很清楚的知道了，祁越昨天大概守了自己一整晚没睡，今天白天估计也没有睡。
“嗯。”林半月点点头，松开一直攥着他的那只手，张了张嘴，半晌才出声：“你帮我倒杯水吧。”
“好。”祁越收回手，在身侧不动声色的甩了甩，把保温杯里的热水倒出来。
林半月是躺着的，祁越把病床升起来一点，才扶着林半月坐起来。
祁越把水递到林半月的身边，林半月没有接，垂着眼睑看了他两眼。
笑了一下，祁越把水递到林半月的嘴边，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不是不喜欢被喂吗？”
林半月没说话，盯着他克制后还微微发抖的手。
她其实不想喝水，就是……想证实一下，他是不是就这么陪着自己做了一天，手被握了一天也一动都没动。
林半月低垂着眼睑，眼泪“吧嗒”落进水里，她很大口的喝，刚喝了两口就被祁越拦住：“你刚好一点，不能这么喝水，胃负担不了。”
林半月没说话，情绪莫名的低下来。
不想被祁越看见她矫情的哭了，林半月伸手捧住脸，乘机把眼睛里的眼泪擦掉，低声说：“好。”
生病的关系让她看起来很柔弱，配上她刚才轻声的好字整个人给人一种乖巧听话的感觉。
祁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说了句“乖”把杯子放下。
林半月重新躺下来，祁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垫一垫？阿姨还有一会才送吃的过来。”
脑子了有些小念头乱七八糟的冒出来，林半月胡乱的应了一声，垂着眼睫沉默。
祁越陪了一会，见她也不说话，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林半月又睡着了。
祁越走到病床边，轻声喊了句“月儿”林半月没有回答他，搁在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走出去接电话。
“你之前不是让查是谁请水军黑小月儿吗？查到了，人挺多，但是，有一个想跟你说一下。”
从去a城祁越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昨天白天在飞机上，晚上在医院，到现在就闭了半个小时的眼睛，祁越走到拐角处，想抽支烟解解乏，但是在医院，他把烟抽出来，夹在食指中指间，哑着声开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