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剖心交谈,彼此会议着心意,林半月不知不觉中困了起来。祁越一直睁开眼睛,看到人在自己怀里睡熟,他低着头,眼眸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他在林半月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之悄悄的从床上下来,朝着门口出去。他去的是书房,公司里依旧有事情要让他处理,但想陪着林半月,又担心林半月推拒着自己,担心着自己,他只能如此,偷偷做。
进了书房,祁越最先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霍骁的:“你帮我去查一件事情,去查查祁向东的底,我想知道所有。”
“还有谢家。”他来楠市已经好些年了,不在M国,当年他来这里的本意是脱离着祁家,不用管祁家大大小小的那些争斗,所以如今对祁向东的势力,并不知道多少。之前是懒得去管。
“你要做什么?”电话里头的霍骁听到这句话,声音沉了下来:“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不多,你不是愚蠢的人,要做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你现在跟祁向东动手,就是以卵击石。”
距自己对祁越的了解,知道人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但凡是有例外,之前祁越因为林半月再次去弄脏手,让他不得不担心,不得不多提醒一句,担心人现在也因为这个女人冲动。
祁越听他说完,才缓缓开口:“我不当祁家一辈子的傀儡,我想要脱离,你能帮我吗?”
霍骁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放心下来,他追问着人:“你想怎么样脱离?”
“祁越,你想要完全脱离需要时间,据我对祁家大大小小的一点了解,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你就算不着急,可跟你现在的林小姐,她能等你吗?”
“你知道一旦祁向东知道你有这个心思,会招来什么后果?”
祁越现在就是祁向东继承人的唯一选择,如果不是有把握,他怎么会让祁越来楠市发展,而不是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人怎么可能会让祁越有脱离反咬自己一口的机会。
他这个心思一旦被祁向东察觉,他的手这辈子可能都干净不了。据他了解,之前祁向东没将祁越当成继承人的时候,他一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祁越的手能干净起来,是因为他们这些兄弟一己之力力保,拼了命的让祁越脱离,之后祁越被祁向东当成继承人之后,才没在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她会。”祁越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丝犹豫,他跟林半月说的是两年,林半月答应,如果知道是五年,人会不会答应呢?
祁越没敢想。他接着又说:“我不能当祁向东的傀儡,一辈子都为了祁家活,霍骁你能理解我要做的事情吗?”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想要脱离着祁家。”
霍骁沉默。如果祁越当着祁家的傀儡,将来要是出什么事情,祁向东肯定都会让他去处理,不管是什么事情,上得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
祁越没法拒绝,那他们之前那些努力全部白费。
“好,我帮你。”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会尽快给你答案。”霍骁继续跟他说:“我尽可能全部调查细致,但这段时间内,你最好也做好准备。”
“你现在还没跟林小姐分开,祁向东都不顾虑公司名誉问题,将你也曝出去,我担心他不会因此善罢甘休。”
虽然已经两天没什么消息爆料出来,但作为盘观者的他还是不放心:“你多留意留意。”
“嗯,”祁越应声之后便将电话挂断,他拿着手机放在桌子上,人落坐下来开始忙活着工作。
他手上的工作并不少,是他个人的,还有公司的。
电脑打开,他盯着资料。突然手机响起,一个没有任何备注,只有一圈代码的手机响起,连手机号都被隐藏。
祁越将手机拿起,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带着鼻音,询问着他:“先生,有关公司艺人的新闻你看过吗?”
“该怎么处理?”那人又追问一句。
祁越目光低沉,他转动着手表:“有关他被解约的赔偿,公司全部负责,她的工作一切照旧。”
“好的,需要提醒一下她的经纪人吗?”
“务必。”
电话挂上,祁越随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他盯着资料,却并没有马上看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越在书房里忙活三个小时的,他回神过来之后,立即将手头上的动作放下,朝着卧室过去。
林半月不知道太累还是没睡好的缘故,他进卧室的时候,瞧见人还躺在床上睡着,他走近在林半月的身旁坐下。
突然人摇着头,说着呓语:“我不是,我不是。”
她哭着,声音带着无奈和痛苦:“我不是。”
不是什么?
祁越坐在她的身旁,面色担忧的看着人。林半月在睡梦中反应越来越激动,他忙着轻手拍着人:“宝贝儿,宝贝儿醒醒。”
他低声唤着人,林半月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有听见,他叫了很多生,人才渐渐清醒过来,泪流满面的看到满色担忧的祁越愣了愣。
“宝贝儿怎么了?”
祁越垂眸盯着她轻声问着。
林半月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她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让眼眶里的泪滴留下,眼睛清明。
她看清楚眼前的祁越,勉强的笑起来,摇摇头:“没事。”
祁越还是不相信,他握起林半月的手:“月儿,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说,好不好?你梦到了什么?”
距离林半月做噩梦,之后人精神越来越不好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一年,但对他来说历历在目,人跟刺猬一样,抗拒着自己靠近。
敏感的不能让人碰,他很担心林半月会再次变成那样。
林半月从床上要做起来,她支撑着身体,手抵着床,祁越立即拉了她的肩膀,让她起身。林半月盯着眼前的祁越,还是摇摇头:“真的,我没事,只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
她不说,祁越就算心里担心也没敢继续追问,只能盯着她再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