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过去时间很急,我当时真以为我过去就能回来。”他解释。
林半月沉默,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
“我没有跟谢乔雨举行订婚,以后也不会举行。”祁越沉声保证:“我过去那边是去谈一个生意。”
“是我的疏忽,我不应该以为你这次会在剧组里过年,不应该觉得自己过去就能立即解决,立即能够联系得上你,不让你担心。”
“月儿,我也不应该骗你,我错了。”
林半月听着祁越的话,整个人无动于衷了,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听太多祁越那句承认自己错误的话了。所以她这句话没了第一次听到的那般惊讶,现在听着反而觉得这句话祁越多说了就像是放屁一样,什么用处都没有。
祁越往前一步,想要拉着林半月,林半月再次躲开:“祁越,你不觉得自己那句对不起,现在说的越来越顺口了吗?”
祁越怔忡。林半月冷笑。她的情绪来的快,但收起来也快,可只是收起来,并不是恢复如常。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过。
“你先前无数次跟我怎么说的?”她苦笑,笑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说,不会再骗我。”
祁越对她所说的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每一句话,她都记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原谅你很廉价,所以你才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着我?骗着我?”
祁越摇着头:“不,不是。”
“不是。”林半月根本没有给他再接着说的机会,立即接过话头:“那这次。你是在M国?还是在别的地方出差?”
这一次,她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件事情,再跟先前那样轻而易举的原谅着祁越。
不会。
祁越哑言了。林半月嘶吼:“说啊。”
祁越垂眸;“在M国。”
林半月也笑了起来,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落下:“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你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了。”
“就在前两天,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你没有骗我,你告诉我,你是在出差,你手机丢了,联系不上我。”一句一句的说着这些话时,就像是一把把刀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
祁越所找的那些隐瞒的借口,不过是想要蒙骗着自己,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伤害着自己的利器。
祁越低着头,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林半月没打算就此沉默,她继续声控着:“我就像一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一样,相信你的话,每一次,每一次我得到的都是你在说谎。”
“你别再说对不起了。”她大吼;“你的对不起太廉价太廉价,这一次我也不会跟先前一样再次相信你。”
祁越愣愣的看着林半月。
林半月用非常心痛受伤的眼神看着祁越一眼,她转身就要离开。
祁越忙着上前拉住林半月,刚碰上林半月的手,林半月一下子回身一巴掌甩在祁越的脸上,‘啪’的一声,连保姆阿姨都震惊。
祁越惊愕几秒,林半月看都不看祁越一眼,甩开祁越的手,继续要离开。祁越再次想要拉着林半月,林半月跟先前一样,一点都不客气或者心疼的又甩着祁越一巴掌。
“祁越,你有什么脸,想要拦着我?”
她和祁越之间的感情算是已经快走到了尽头,她此时此刻非常清楚自己,以后对祁越怕是没了一点信任。
太多次了,接二连三,每次在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下,换来的是祁越一次接着一次的撒谎。这段感情里,她一个人撑着太累,太累。
她觉得自己现在只有嚼着自己和祁越过往点点撑着这段感情,实际上她和祁越之间已经千疮百孔。
祁越被扇了两巴掌依旧不死心,但这次他是跑到林半月面前,林半月冷声;“滚开。”
“月儿,你要去哪里?”
林半月再次重复着那句话:“滚开。”
祁越摇着头,此时的他看着非常卑微,仿佛是林半月不识好歹。
林半月冷哼:“祁越,我待在这里一分钟,看到你一分钟,我就想起你对我做的任何事情。”
“我现在甚至怀疑,你对我说过的所有话,都是在撒谎,都是在骗我。”
祁越心里仿佛被石头击中,他摇着头:“月儿,我。”
林半月不再看他,再次迈步想要离开,祁越还是不放弃的拦在她面前,这一次林半月一点都不客气,声嘶力竭起来,一字一顿的声讨质问着祁越;“你还想再说什么话来骗我?”
“不让我走,你还酝酿着什么话继续骗我,啊?”
“祁越,我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你恶心。”
“我以为我和你年少相知,非常了解你,今天一看,我才知道我从未了解过你,倒是你对我掌控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说什么,让我对你深信不疑,你知道做什么,能让我感动,能让我相信你。”
“就是你利用这份了解,这份掌控伤害着我。”
祁越百口莫辩,或者说,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着林半月。
林半月这次不打算就此过去,她接着有往下质问:“没话可说了?”
“我说对了?是吧?”她的视线早就被雾水模糊,整张脸都挂着泪痕,好在今天没化妆,不然看起来不仅是妆容花了,而且还更狼狈。
“月儿,对不起。”
“我说了,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祁越这句话一落下来,林半月大吼,整个人情绪非常激动,连脖颈上的青筋都跳动着起来:“你每次的对不起,就像是不要钱最廉价的杂草一样。”
“连带我的原谅也是如此。”
“祁越,我一直以为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之间就能战胜着所有困难,我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只有我在这份感情里投入了百分之百的自己。”
“而你永远保留着余地,你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骗我,都在想着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我林半月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蠢货。”
“我当初就应该,应该听我爸的话,他说我斗不过你,我以为是玩笑,原来是真的,不能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