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慕司珩充耳不闻,朝屋内走去,大喊道:“简惜,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房子并不大,一百多平方,很快三间卧室都看过了,就连衣柜都不死心的打开,一无所获。

  闵娜讥笑道:“床底下你要不要找找?”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把她交出来?”

  “我怎么交?这句话该我问你,慕司珩,你把我最好的朋友还给我啊!”

  两人互相不肯退让,慕司珩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反正他时间多得很,耗得起。

  闵娜拿出个铝盆放在阳台上,从茶几下甩出几捆黄色的纸钱,再掏出打火机一一点燃。

  “如今墓园不准烧这些了,但到了下面还得用钱不是,只能在家里偷偷烧……”

  慕司珩像是被点燃了引线,一脚踢翻铝盆,“哐当”,燃了的几张纸钱顷刻熄灭。

  “你花样还真多,可惜只要我没有亲眼看到,我都不会信。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简惜的!”

  他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大步离开。

  再不走他就要喘不过气了,那几张纸钱好像将仅有的空气都烧没了,让他窒闷得心头绞痛。

  慕司珩吩咐侦探,“跟踪闵娜,她去的任何地方我都要知道。”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闵娜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去处。

  “闵娜生活挺规律的,除了去自己开的私房菜馆,就是去健身房运动,周末会去郊区的动物之家做义工。”

  “还有呢?”

  “暂时就这些地方,其实挺单调的。”

  慕司珩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终于问了出来:“她有去过墓园吗?”

  “没有啊!”

  没有,没有就好。

  可是一天找不到简惜,他一天不得安宁。

  恢复光明后,慕司珩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情绪都被搅得一团乱,他宁愿回到以前瞎的时候,至少那时候一切都井然有序。

  或许不是眼睛看不看得见的问题,唯一的区别是,有没有简惜在身边。

  章助理打来电话,问:“慕总,你什么时候回公司?老总裁要罢工了,这段时间天*天骂你不孝子……”

  “随他。”慕司珩揉了揉鼻梁,“哦,对了,把那份离婚协议给我毁了。”

  “啊?”

  “我不离婚,听到了吗?”

  章助理默然,毁不毁、离不离婚,有什么区别?

  “慕总,简小姐得了重病,你知道吗?”

  慕司珩的手握紧方向盘,他只恨自己知道得太晚。

  “你怎么知道?”

  “王小姐忽然出现在你们家门口那次,你还记得吗?我送你进去后,出来发现简小姐……很痛苦,用头撞着地面,像是没有痛觉的不停撞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慕司珩大恸,耳边闪过王云卿的话。

  “简小姐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可她并没有撞到头啊。”

  他不敢想她有多痛,才会失去理智的撞击地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章助理悲哀道:“早点告诉你,你就会在乎吗?”

  手一哆嗦,手机“咚”掉到地上,慕司珩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趴伏在方向盘上,喉间因为呼吸苦难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

  空气里像是有看不见的针,令他每呼吸一次,肺部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说过什么?

  “我死都不会离……”

  “那你就去死吧!”

  “我活不了多久了。”

  “多久?”

  最终,那些针化作刀片,层层切割,心间血肉模糊不成形。

  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