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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场。
灵堂前,场面肃穆而冷清。
黑沉沉的棺材前,安静的放着秦母的黑白照片。
秦漫漫就这么直直地跪在了相片面前。
曾经秦家虽漫漫也算赫赫有名,但自从破产后人人避讳她们,如今祭拜的只有喻书行和她。
秦漫漫神色无光,挺直腰板就这样痴痴的跪着了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喻书行心疼的轻轻抱着秦漫漫,哪怕她大哭一场,都比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更好。
担心她受不住压力,便只能劝道:“秦漫漫,你还有叔叔,坚强些,至少我还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话让秦漫漫想起了疗养院的秦父。
她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喉咙处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不知道跪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秦漫漫。”
熟悉又冰冷的声音,让秦漫漫缓缓抬头。
战枭寒一身黑色西装的模样也逐渐映入她的眼帘。
“你来做什么?”现在的秦漫漫只能发出一点细碎又嘶哑的声音,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冷意。
大概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冷漠的秦漫漫,战枭寒不由得蹙眉。
但还是径直走到了秦母的遗像前,毕恭毕敬的上了根香。
而后,他转身看向秦漫漫:“我来接你回家。”
秦漫漫闻言,竟凄凉的笑了一声:“家,我还有家吗?理整家獨費付βγ”
战枭寒心里一沉,不由得向秦漫漫走了几步。
前来的喻书行见状,连忙将秦漫漫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脚步一顿,战枭寒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漫漫身边会多出其他男人。
“你是谁?”
对上战枭寒带着敌意的态度,喻书行有些不悦,还想说话,却被秦漫漫制止下来。
“表哥,你先守在这里,我和他出去聊聊。”
听秦漫漫已经开口,喻书行也没有再插手,只是多叮嘱了几句。
殡仪馆门外。
漫天银色,寒风凛冽。
秦漫漫消瘦的脸被冻得通红,眼泪滑过的地方更是冰凉。
战枭寒看得眉头微蹙,沉声开口:“你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妈的事情我会处理。”
秦漫漫看着他眼底流露的神色,只觉得虚伪。
“秦家破产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毕竟,证据她都已经看过,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战氏集团的印章只有战枭寒这个总裁能批准,除此之外,还有谁能行驶这么大的权利?
一时间,气氛寂静无比。
听着秦漫漫的字字质问,战枭寒一阵烦躁。
还未回答,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在战枭寒接起的那一刻,秦漫漫意外瞥见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阮柔。
秦漫漫垂于两侧的手攥得逐渐泛白。
正等待时,她听到了战枭寒的回复:“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战枭寒放软了语气:“我先离开一下,等会儿回来处理妈的事情。”
留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开。
望着战枭寒离开的背影,秦漫漫掩去了眼底的酸涩。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其实战枭寒早已经走出了她的生活里,只是自己没有看清罢了。
车子走远后,秦漫漫正想会灵堂。
才刚走一步,她突然胸口一窒,莫名的心慌。
喻书行正巧走出来查看情况,就见秦漫漫捂着胸口,满脸苍白。
他快步走来,扶住将要倒下的秦漫漫,担忧地问:“怎么了?”
“表哥,我觉得不太好……你能带我去看我爸吗?”
说这话时,秦漫漫的全身都在发颤。
“好,我马上就带你去。”
喻书行不敢耽误,马上打电话询问了秦父的情况。
谁知,电话里疗养院的护士说道:“病患处于病危状态,正在抢救!”
听闻这消息,喻书行二话不说带着秦漫漫直接驱车赶往疗养院。
vip房外。
秦漫漫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直到沁出血渍。
喻书行见状,连忙拍着她肩膀安慰:“放心,你别多想。”
“表哥,你相信心灵感应吗?”秦漫漫呢喃了一声,不知是再提问还是在自语。
喻书行有些莫名所以,秦漫漫却接着说:“小时候,爸妈常开玩笑说,两人谁先走了,另一个肯定也会跟过去。”
“妈走了,我感觉我爸也要离开我了……”
话音一落,只听房里传来“滴——!”的声长鸣。
随着房门打开,一张白布缓缓盖住了秦父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