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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傅母早有心理准备,她说:“你等一下。”然后跟傅时礼还有赵铭说:“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出了会客厅,傅母立刻红了眼眶,她问:“程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颐紧皱着眉:“按我的治疗方案,傅先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半年多来,他接受了催眠治疗,从理论上来说,不会有您所说的情况,现在看来,他以强大的意志力撑过了那些催眠,现在的表象,只是给我们看的一种假象。”
傅母只觉得喉间一哽,她艰难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时礼他从来就没有从那份执念里走出来过,只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做的,是吗?”
程颐点头,又想到傅母看不到,回答道:“是您所说的这样。”
程颐遇到过很多难缠的病人,可傅时礼这样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到底是怎样的念想,让他熬过了那么多次催眠,还不改初心。
到底要怎样的意志力,才会守着心里那份执念,一遍遍的抵抗着,不肯忘却。
程颐研究的心理学,是人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会选择性的忘记让自己痛苦的事情,所以才会有催眠的存在,可傅时礼,明明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却仍旧不肯放弃那份痛苦。
程颐想不通。
傅母看着会客厅的磨砂玻璃,突然说道:“他这么念着姜瓷,如果出现一个跟姜瓷极为相似的人,如果他接受并接纳,会对他的病情有好转吗?”
傅母知道,在她的调养监督下,傅时礼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心理上的危机,更加让人崩溃,这半年多来,她看过很多心理疾病的例子,那些极端的病例,让她只觉得心底发寒。
如果傅时礼也走到那一步,她不敢想,也无法承受。
程颐顿了顿,没有给出肯定回答,而是说道:“如果有这样的人,要先看看傅先生的反应,如果他会跟那个人正常交流,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程颐自学成归来,很久没有过这种挫败感了,傅时礼的情况,让他觉得棘手不已,但他觉得,这样站在社会顶尖层次的人,不该就此陨落,也愿意为之,付出更多的努力。
傅母挂了电话,再次走进会客厅,面对三人投来的目光,她轻声道:“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关于我丈夫的事情,很谢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能否光临寒舍,让我们母子,也好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铭当然是答应下来,跟傅母约好了时间之后,他带着姬夷离开了。
傅母看着两人的背影,目光更久的落在姬夷身上,此刻的她,将姬夷视为了唯一的救星。
等赵铭两人上了电梯之后,傅母对傅时礼说道:“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傅时礼目光动了动,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答应下来。
傅母看着他淡漠的样子,竭力压下去心里撕裂的痛苦,缓缓的走出了会客厅。
出了公司,傅母便拨通了赵铭的电话。
“赵先生,我有事需要今天你带来的那个女孩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