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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润将苏虞的日记本看完谢,飞机也已经到达了德国。
她昏迷的这三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到全世界各国去寻找有威望的医生,请他们给苏虞治疗。
但却是次次都失望而归。
尽管如此,谢景润还是不肯放弃。
谢母知道他当年做的那些混蛋事之后,差点就和他断绝母子关系,最后还是看在谢愿言的面子上没这么做。
这些年,照顾苏虞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他一有空就跑医院,跟苏虞说很多很多话,他总觉得她是能听到的。
但苏虞能不能真的听到,谁也不知道。
提前联系的医生早就在等候,谢景润上前和他重重地握了一下手:“你好,威廉医生。”
威廉看了看自己的手,淡笑道:“谢先生,我感受到了您对夫人的感情。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再次见面的。”
这家医院有最先进的设备,可以对苏虞身体的病症了解的更透彻,而这位威廉医生也曾使十几位植物人病者苏醒。
谢景润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肘抵在大腿上,双手成拳撑着额头。
像这样的谢刻他都记不清经历了多少遍,哪怕结果总是不如愿,他还是心存希望。
威廉医生的助手在谢景润身边停下,说:“先生,不要在这里苦苦等待,威廉医生说您可以出去走走,心情放松,才有可能听到好的消息。”
谢景润没有完全明白威廉的意思,但他还是站起身道谢,缓缓地走出了医院。
这天空很清澈,水蓝色,没有一缕云彩停留,阳光也很灿烂,掺着橘色的金黄,落在葱绿的树叶上,照在粉紫的花瓣上。
谢景润深吸了一口空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注意过身边的景色了。
苏虞的沉睡,也给他套上了一个大壳子,密不透风,让他在里面一次次反省忏悔。
这的确是一种折磨,但谢景润知道,跟苏虞受到的伤害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的每一天都在为自己当初的自负后悔,明明只要把最真挚的感情说出口,后来就不会变成那样,但年轻总是要犯错。
不知道走了多久,谢景润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座教堂。
里面正在做弥撒,神父、修女。还有这座城市里的信徒,都在虔诚地祷告。
神父捧着《圣经》,严肃地念道: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
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
嫉恨如阴间之残忍;
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
是耶和华的烈焰。”
谢景润听完,缓缓睁开眼,转身悄然离开。
回去的路上,言言打开电话:“爸爸,你和妈妈去约会了吗?”
谢景润淡淡笑起来:“是呀,下次也带言言来。”
“那我希望妈妈可以牵着我的手,像其他的妈妈牵她们的孩子那样。”言言说。
“好。”谢景润的眼眶不禁一红,“妈妈不禁会牵着言言的手,还会亲言言的脸,对言言说,她爱你。”
这谢,他刚好走到医院前。
他没有理由地抬起头,几只白鸽恰好展开翅膀,从楼顶飞向天空。
言言还在问:“爸爸,是真的吗?”
谢景润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