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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苏虞上初中的时候,期间谢景润又跳了两次级,正在上高二。
女孩子开始知道害羞,不再天天找他。
但谢景润不上晚自习,所以苏虞放了学之后会在高中部门口等他。
苏虞的校服是短袖加中裙,她从小跳舞,身上没有一点赘肉,两条笔直的小腿露在外面,谢景润瞥了眼,冷冷道:“你们没有体育课?”
“有啊。”苏虞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还是回答。
谢景润没再说话。
第二天,校长办公室的意见箱里多了一封信。
一周后,校服改革了。
期中后的某一天,谢景润放学没在门口看见苏虞,以为她是拖堂,就多等了一会儿,结果一转头却在不远处看见她在和一个男生说什么。
苏虞两只手放在身前,攥在一起来回揪着,那男生越说脸越红,最后闭着眼大喊了句:“苏虞,我喜欢你!”
声音大的谢景润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脸色当下就阴沉下来,心里也萦绕着一种烦闷,他没来得及细想,抬步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苏虞一怔,抬眼看见他,眼睛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立刻挽上他的手臂,说:“这是我哥哥。”
男生害怕了,张着嘴磕磕巴巴地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撒腿就跑。
“呼……”苏虞拍拍胸口,松开了他,“还好你来了,太吓人了。”
谢景润的表情却没好太多。
回去的路上他始终沉默不语,苏虞明明对那男生避之不及,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烦躁?
谢景润倏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哥哥?”
苏虞一头雾水,眼帘颤了颤:“你穿着高中的校服,当然像是我哥哥。”
他没再说话了。
谢景润并不明白自己内心作祟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智商高,对其他事不清楚,只知道苏虞的那一声哥哥让他很不高兴。
可为什么不高兴,他说不出来。
苏虞又问:“谢景润,有人跟你表白吗?”
谢景润懒懒抬眼,回忆起那些把他拦在走廊里,拦在操场上,偷偷往他桌洞塞情书的女生们,淡淡开口:“小孩别问那么多,好好学习。”
苏虞不服气:“你只是聪明,又不是年龄大,别装大人。”
“……”谢景润被堵得说不出话。
片刻,他看向她:“你问这些干什么,也想和人表白?”
“才不是!”苏虞立刻否认,然后又偏过头,故意不让他看自己的脸,“反正你要好好学习,谈恋爱不好的。”
这是借口,但真正的原因她不会说出口的。
她是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
谢景润升上高三之后变得更忙了些,也开始去上晚自习,所以即便他是班里年纪最小的,成绩却遥遥领先。
苏虞很久没有见到他,而自己在忙学业的同谢,也在刻苦训练。
寒假谢,苏虞参加了一个比赛。
她兴冲冲地告诉谢景润:“我要去比赛了,你会来看吗?”
想起书房里成堆的习题试卷,谢景润清楚自己应该拒绝,但他实在不想看到苏虞失望的表情:“我尽量,你好好比赛,加油。”
苏虞就当他是答应了,连连点头,笑靥如花。
然而比赛那天,谢景润被父亲发现要出去,严厉批评一顿之后,把他关在了房间里。
眼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他坐立不安,最后咬着牙从房间里跳了出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谢景润的双腿钻心般的疼,他却一声没吭,步伐缓慢但坚定地走出去。
可到底还是晚了,他到比赛会场的时候,大门都已经紧闭,更别说苏虞的身影。
谢景润等了很久,不知道是在坚持什么,直到街上安静地只剩下路灯陪伴,他才回家。
他路上还在想着要怎么和苏虞解释,进门之前却看到信箱里被塞了什么。
他拿出来,打开发现竟是一块金牌和一封信。
苏虞稚嫩的字迹很好认:“谢景润,我拿到金牌了哦!我想你大概是在忙,不过没关系,我把金牌给你,也就是把我的好运分给你,加油啦!”
谢景润将那枚金牌缓缓地放在了心口上。
言而无信的人是他,被安慰的竟然也是他。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夜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