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云看向凌归玥,微微一耸肩,狭长的凤眼,却是溢满的痞痞的笑意,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少惊澜殷红的薄唇一勾,“女儿没了,你还可以再有,但是,如果漠北王喜欢舍大取小,朕……”也不介意,收了这漠北!
“慢着,夜帝,让本王考虑考虑……”只是,少惊澜的话还没有说完,漠北王便脸色铁青截住了他的话,那面子,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让本王考虑一下。”漠北王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这要是说出来,更难堪的,就只会是他自己。
漠北王说完还顺着气,黝黑的脸上,络腮胡一抖一抖的。
少惊澜的话,差点没见漠北王被气成内伤,是彻底的踩到了漠北王的痛脚,什么叫女儿没了,还可以再有,漠北王本来是子嗣薄弱,现在的年纪,早已经是‘雄风不振’,这女儿,上哪儿有去!
闻言,少惊澜寒眉一蹙,凌归玥眉头一挑,考虑?
少惊澜看了一眼对面的风流云,蓝眸一定,开口道:“好,朕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他倒是想看看,这漠北王想要干什么。
“一天?”漠北王咬咬牙,“好……”
一天就一天,他要好好想想!
是夜,漠北王宫,一间清雅朴实的房间内。
少惊澜和风流云,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的,两人竟然心情很好的在对弈,凌归玥在一边逗着小宝宝们,一边观望下那边你来我往,‘明争暗斗’的两男人。
小宝小乖刚出生,多数的时间还是在睡觉的,铺着厚厚毛绒锦丝的精致摇篮里,两张睡得香甜的小脸蛋儿,长得是相差无几。
不过,即使是这么小,也还是能分别出来,这小宝俊秀的眉宇有棱有角,而小乖,眉目甜美清雅一些。
“凝竹,凝竹?”凌归玥给小乖擦完手,抬起手中的毛巾,开口叫了几声。
可是半天都听不见凝竹的回答,凌归玥回头一看,凝竹手手中捧着紫红的骨玉木盆,目不转睛的看着房门处出神,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见。
“凝竹?”
“啊,怎么了小姐?”凝竹猛地晃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句。
凌归玥柳眉微微一蹙,凝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几天,这竹丫头都有些心不在焉,做什么事情都走神,神色也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像是生病了一般。
难道是……
“小姐,给我吧,我来。”没等凌归玥细想,凝竹抿着唇走近几步,将手中的紫玉盆搁下,接过凌归玥手中的纯白毛巾,放入水中。
凌归玥没说什么,退开一步,在凝竹身后站定。
看着凝竹忧郁的侧脸,凌归玥凉眸深了深,莹白的指甲盖轻点着手臂,凝竹这两天太不正常了,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迦夜的原因。
看来,她必须要找迦夜好好谈一下,他们的事情,她本来不准备插手,毕竟感情的事情,旁人是没办法说得清的,但是,迦夜这小子也不要太过分了。
他不心疼,她这个做小姐看着心疼!
凌归玥想了好久,才转眼看向旁白的少惊澜和风流云两人。
看着纠结万分的棋盘,她微微一挑黛眉梢,这棋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但是,战况交织不下,按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就是平局。
少惊澜的棋风就像他的人一般,狂傲霸气,张扬肆意,恍如高山瀑布般,大气磅礴,震人心神。
而风流云,喜欢剑走偏锋,一直在避开少惊澜的锋芒,就像是一个无赖一般,死咬着少惊澜的棋路不放。
棋场如战场,硝烟四起,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然还分不出高低胜负。
“风流云,看不出来,你还不错嘛。”凌归玥一声低笑,很是自然的往少惊澜怀中坐去,最舒服的,当然是这个暖暖的怀抱了。
“还真是有意思。”想不到,这风流云的棋技,竟然有和惊澜一较高下的本事。
风流云魅眼波光潋滟,笑道:“我当你这是在夸奖了。”
习惯性的动作,像是做过千百遍了一般,少惊澜裘袍挥开,健臂一勾,将凌归玥揽入怀中,目光依旧凝视着棋盘上,冷俊的眸中,锐利如鹰隼一般。
凌归玥勾唇一笑,她还真是在夸奖。
“啪——”一声脆响,少惊澜修长的手指夹着白玉暖棋,果断的又走出一步。
风流云凤眸闪过一丝狡黠,凤眸一转,手执白棋,紧跟而上。
随着这两步棋放下,凌归玥凝视着棋盘,已经无路可走了,就像是一潭死水,混乱交织,已经翻不起什么波澜。
少惊澜殷红的薄唇轻微的一抿,光洁优美的下巴摩挲着凌归玥头顶顺滑的青丝,似乎是在思考。
“怎样?”风流云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给少惊澜一个挑衅般的眼神。
这一盘注定是和棋,不过,风流云也暗自咬牙切齿,这少惊澜还真是难缠的很,太疯狂暴力了!所以,也不能怪他用最无赖的下法。
“啪——”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少惊澜没动,稳坐如山,风流云也没有动,懒捏下巴,两人都没有动,但是,棋盘上,多出了一颗白玉暖棋,很明显,除了凌归玥,还有谁敢在这两人之间插手。
风流云低眉看着凌归玥棋子落下的地方,身子怔了怔,疑惑道:“丫头你这是要自杀?”
这一招棋是自杀呀,杀了自己的一大片黑子,这丫头不会是和少惊澜吵架了吧,所以才故意整她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