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玥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
酋云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卑不亢,却也懂得分寸,如此年纪,的确是难能可贵。
“揽月,今日借酋将军寿辰,我们不醉不归。”秋水离渊看着身边的揽月那清冷的脸庞,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知道这揽月对谁都是一个不冷不热的性子。
“殿下,揽月公子里面请——”
酋云山看了眼秋水离渊,这太子是不是对揽月太放纵了点。
“酋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当大家走进前厅,府门边,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一个仆人惊惊慌慌的跑到酋云山身边,气息不稳。
“不好……将军不好……”
“放肆——”酋云山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众人也是疑惑不解,如此大喜的日子,是谁竟然在这里说不好,还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如此的冒失,真是晦气。
这时,凌归玥听得这焦急的声音,眼中却是一狠,嘴角也隐隐的勾起一丝弧度。
那人砰地跪下,断断续续的喘着粗气,“将军,酋副将他……”
看着眼前吞吞吐吐的人,酋云山一步跨上前,急问道:“风儿他怎么了!”
难道是风儿出事了,酋云山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风儿昨晚没有回府,他还以为是去了太子府,可是,太子殿下身边根本没有人。
“酋,酋副将昨晚遇刺身亡!”
“你说什么!”
酋云山一声不敢置信的厉吼,看见后面被抬进的担架,提步便冲了过去。
颤抖着手揭开蒙着他的白布。
“风儿!”
接着便是酋云山的一声低吼,“是谁,是谁干的!”
酋云山眼中闪着疯狂的狠戾,双眼猩红,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啊,到底是谁干的!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抄家灭门!
“风儿啊——”
酋云山的其他两个儿子,酋执和酋奇都死在了天傲,酋风是他最小的儿子。
突然,酋云山扫见酋风手中紧捏着的一物,酋云山猛地转头,望着身边的蒙止,眼中净是阴狠。
是他!
酋云山掰开酋风的手,从他手里拿出那个物件,是一个黄带掉着细稠穗的玉佩,莹白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当那个东西从酋风的手中拽出来的时候,旁边人群中的蒙止眼中大骇,低手摸自己的腰间,空无一物。
蒙止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的东西什么时候跑到酋风手里去了。
“风儿,风儿啊……”
酋云山满布厚茧的大掌死死的捏着玉佩,额头突突直跳,头发扯着泛白的鬓角露出有些狰狞的突起。
凌归玥低眉淡淡的看着,酋风,那日的枫林刺杀就是他的人,她可是个有仇必报人。
“酋风——”
看清白色蒙步下的人,秋水离渊心中大骇,没去看酋云山手里的东西,几步跨到酋风身边,两指挑起他的脖子,秋水离渊双眼不敢置信的一睁!
是何人竟然有这样的能力,秋水离渊眼中有着疑惑不解,有着怒火,也有着伤感愤怒。
“酋风——”
秋水离渊紧抿着唇,唇绷成一条直线,且不说酋风和秋水离渊亦君亦臣的关系,就说酋家和他一荣俱荣,秋水离渊也不得不插手这件事。
秋水离渊转眼望向一边的揽月,揽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却也没什么不对。
凌归玥见此,眉头轻轻的一蹙,提步走到秋水离渊身边。
“一招毙命。”
四个字,不多不少的话语,凌归玥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寒光,她可不能太热络,免得惹火上身,虽然,这火的确是她点的。
“嗯——”秋水离渊拧眉点头,低声道:“此人功力决不在揽月你我之下。”
秋水离渊打消了心里刚起的一点质疑,不可能是揽月,昨晚他住在太子府,没有出门,可是,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能见酋风一招毙命。
“是的。”
凌归玥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面上也没有什么大的起伏,那淡定的容颜,仿佛一切真与他无关。
只是那眼中有着一丝难以发现的笑意,她也没想到惊澜蛊毒解了之后,竟然会因祸得福,功力比以前甚至翻倍了。
周围的人群也开始小声议论开来,没想到在这么喜气的日子,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是白发人送黑发。
“酋老将军节哀。”
“酋将军,节哀……”
秋水离渊看着悲痛欲绝的酋云山,眉头一拧,是不是有人了在针对酋家,此事蹊跷。
“蒙止,你给我站住!”
当秋水离渊满心疑惑的时候,却听见酋云山出离愤怒的声音。
酋云山从悲痛中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挥,喝道:“今日,你休想离开,给我抓起来!”
“酋将军,这是为何!”
刚想抽身离开的蒙止被侍卫团团围住。
“为何,你竟然还问我为何,你的玉佩为何会在我儿手上!”酋云山猛地将手中的玉佩掷在地上,玉佩砰地碎成几块,酋云山唰的抽出长剑,狂怒道:“你还我儿命来!”
秋水离渊看着地上的玉佩,一愣,是父皇赐给蒙家的祥云瑞兽九转佩!天下只此一枚,为什么会在酋风手上?
“酋将军,冷静,事有蹊跷,都给我退下。”
秋水离渊制止住酋云山的部下,蒙止的本事他了解,一个只懂得舞文弄墨的人,根本杀不了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