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白之一二!?”风流云一怔,眉头狠狠的拧成一个川字。
那一次的兽潮他是亲眼所见,铺天盖地的野兽,就算是他被缠上,也非死即伤,如果那里的金鳞粉只有这里的百之一二,那么这个地方……
几乎是整个森林的野兽都死在了这里!
风流云四处望了几下,现在找到了疫病的根源,只要切断了这里的水源,或者是引向地底深处,加上丫头手中的解药,那这场骇人的疫病,也就能彻底的被控制下来!
“这会是谁做的?”少惊澜修长的寒眉一蹙,蓝眸凝视着血池中堆积如山的尸体,眸中乍寒。
这些动物,被金鳞粉引来,全都死于下毒之人的手中,这毒应该是玥儿口中的神经毒素,加上这尸毒应该就是这些死去的尸体腐化出来的,两种毒素一融合,就成了那引发疫病的诡异毒药!
听到少惊澜的低声喃呢,凌归玥却是一言不发的抿着唇,脸色甚至是有些难看。
凌归玥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会是他做的吗?
皇家围场的那一场兽潮,是沐星辰做的,他自己也承认了,金鳞粉这个东西,她知道的人中,除了她自己,也只有沐星辰有那个本事配置,还有,昨日她眼前一闪而过的月袍人影,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而且,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也只有沐星辰知道啊!
凌归玥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发生的一切都指向了沐星辰!
“玥儿?”少惊澜敏锐的发现了凌归玥的失神,“怎么了?”
“没什么。”凌归玥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飞速的隐、去眸中的思绪,她袖中的手狠狠的一捏。
不,一定不会是他的!
“玥儿……”少惊澜伸手将凌归玥揽入怀中,冰蓝的眸中一深,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凌归玥有些走神,还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玥儿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是他!?”忽然,少惊澜眸中骤然一亮。
凌归玥和少惊澜对视一眼,唇角有些艰难的拉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
少惊澜眉目一低,探寻着凌归玥眸底的情绪,眸中暗蓝一片。
风流云也是何等精明的人,狭长的凤眸凝视这着凌归玥脸上的表情,很快也便想到了那个人。
他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几眼,缓缓的道:“你们说的……是沐星辰?”
不对,凌归玥柳眉一蹙。
“哈哈哈哈……”
正当凌归玥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头顶的山崖之上,猛然间传来一阵阵阴森的笑声。
尖厉的笑声鬼哭狼嚎一般,顺着崖风飞掠而下,透过重重的树木,在这一片天空久久的徘徊。
“上面有人!”风流云狐狸眼骤然一睁,抬头望向上方,开口一声低吼。
几人的头顶之上,真是那悬浮在空中的磁石,一块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像是被敲碎的漆黑的墨空一般,晕白的光芒从磁石相接的边缘投射而下,斜拉出一道道银白的匹练光芒。
少惊澜依旧是负手而立,墨发飞扬,他抬头望向上方,犀利的眸光四处巡视着,透过那隐隐的缝隙,还依稀能瞥见那最中央的两具巨型的棺椁。
只是却一直不能锁定这声音的来源。
“丫头!”风流云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哪里还有凌归玥的影子。
还没等他找到凌归玥的人影,一阵风动,风流云眼前玄色衣袍一晃,闪眼间,少惊澜也瞬间消失在原地,只能看见两道影子,朝着另一边的山崖急速闪去。
风流云脚下猛地一蹬,身形直追两人的背影而去,眼前玄色衣袍的人影还依稀落于白色衣袍的人影之后。
那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这下毒的人,也一定是就是他!
凌归玥脚下急速的飞点着,瑰红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凉眸之中,一片深色,她身侧一阵风动,少惊澜闪身出现在凌归玥的身边,蓝眸凝视着凌归玥紧绷的侧脸。
随着一声男子的低叹,少惊澜健臂一勾,将凌归玥拉入怀中,脚踏在树干之上,双膝微微一曲,黑色锦靴骤然一蹬,少惊澜搂着凌归玥朝前面狂掠而去。
一时间,树林之中,只能瞥见黑白交织的残影闪动,两人的速度提上了两倍不止!
“我的天,干什么这么拼命。”风流云看着几下便消失在视线内的两人,猛地提起跟上。
山崖之上,狂风猎猎作响,却更加衬出周围的寂静如斯。
凌空悬浮的磁石和上次见到的没有什么变化,从这边的山崖一直接连到另外一边的山崖,偶尔能看见几块,自动的上下沉降漂浮,像是在水波之中一般。
凌归玥望向少惊澜,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像是一个圆圈,从自己那一侧,冲着中间汇聚而去,凌归玥冷凝的眸光瞥过一个地方,猛地又转回去,少惊澜也将眸光凝视着那一处。
“是那个祭坛!”风流云几步从凌归玥身侧走出,口中气息还有些不稳。
“走。”凌归玥袖中的手紧了紧,转眼望向少惊澜。
凌空浮起的两具棺椁之下,曜石般漆黑的磁石汇聚成几十丈宽的诡异图形,祭坛的中心,看上去像是一个两人高的十字架,上面竟然依稀能看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但这具尸体,让几人更在意的是,那尸体旁边,站着的一道修长身影!
他背对着几人,负手而立,一袭白色的斗篷从头到尾将他包裹其中,窥不见他的一丝表情,似乎在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眼前祭台上的尸体。
“你是谁!?”一步落下,双眸紧锁着那人的背影,风流云凤眸之中,杀气爆涌而出。
黑色的纹龙锦靴在一块悬石上站定,少惊澜一步落下,漆黑的磁石像是在水中中一般,周围的石头都扩散开去,凌归玥脚尖轻点,飞身落在少惊澜身侧。
“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那人背对着少惊澜三人,淡淡的声音从口中汇出,没有什么起伏,好像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