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姑娘比一般四岁的孩子,要瘦小一些。
蔚先生昨晚便告诉过我,蔺画是早产儿,提前两个月看到了这个世界。蔺阿姨怀着蔺画的时候,意外发现丈夫已经出轨多时,郁结于心导致了早产,生产过程十分凶险。
所幸蔺阿姨性格果断,一出月子就和丈夫离了婚,在蔚先生的帮助下拿到一双儿女的抚养权,然后定居在了南方。
因为那段经历,蔺阿姨本就不太qiáng健身体,变得更加虚弱;蔺画也比同龄的孩子体虚多病。
小姑娘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只手顺着蔺阿姨的力道挥了挥,笑得腼腆,声音小而软糯,有些词句尚吐字不清:“何枝哥哥,画画看到过你,真人更好看呀。”
之前蔺阿姨说过,自己的小女儿很喜欢看电视,因此小姑娘说得看到过我,应该是在电视里面。
“是吗?”我笑笑,“哥哥很荣幸。”
蔺画甜甜地笑,双手握拳作揖拱了拱道:“何枝哥哥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蔺阿姨听了直乐:“人小鬼大,从哪儿学了这么多话。”
我说:“挺好的。”
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他。
蔺画接过。
“谢谢何枝哥哥!”
“不客气。”
转而,蔺画又朝蔚先生拱拳:“表哥新年好呀!”
蔚先生:“新年好。”
说完,也给她一份厚厚的红包。
蔺画拿到两分红包后,便开始在蔺阿姨怀中不安分地扭动:“妈妈,妈妈,放画画下去。”
蔺阿姨依言放下她。
小蔺画怀抱两封大红包,哒哒哒小跑到了沙发的位置,然后费力地爬上沙发,将红色信封塞进了沙发的缝里,最后将沙发褶皱拍平,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
蔺烨打趣她:“全国人民都看到你把信封放在哪儿了。”
小姑娘不理他,反倒跑到我跟前,伸展双臂摆出要抱抱的姿势。
我将蔺画抱了起来。
她的体重很轻,像一片羽毛。
我看向她,轻声问:“画画,怎么了?”
她的眼神gān净天真,十分认真地问我:“何枝哥哥,你以后和表哥结婚好不好?画画帮你们攒钱。”
我微怔。
她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我失笑:“为什么这么问,还帮我们攒钱?”
“妈妈说你们要结婚了,后来又说不结了,可妈妈不告诉画画原因。画画看到电视上说,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不结婚都是因为钱不够,所以画画多攒一点压岁钱,表哥就可以结婚了!”
闻言,我哭笑不得,蔺阿姨和蔺烨也都发出了善意的笑。
蔚先生却期待地看向了我。
这个问题,即像是回答蔺画,也像是回答蔚先生。
“以后结婚不用画画攒的钱,因为——”
蔺画眨了眨眼:“因为什么?”
我笑了笑,学着她的样子,也朝她神秘地眨了眨眼。
“因为何枝哥哥也在攒钱呀。”
“为了和你表哥结婚。”
————
用过晚餐,蔺阿姨将我和蔚先生留了下来。
我们宿在提前收拾过的客房里。
刚刚关上屋门,蔚先生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动作qiáng硬地将我压在了chuáng上。我只来得及感到一阵轻微的懵意,俯趴在柔软的chuáng榻,有gān燥的手掌将我的下巴向后托转。
下一刻,将人淹没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他急切、蛮横,如同得亟待宣泄的shòu类,唇齿掀起摧枯拉朽的燥热温度。
可我仍能感到小心翼翼的珍重。
今天的蔚先生未免太急躁了些,而且还是在别人家中,直到我们都呼吸沉重,他的吻才柔和起来。
过了许久,他哑着嗓子,语气满足地说:“你说要和我结婚。”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说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蔚先生就总是止不住笑意,蔺阿姨还开玩笑地问他眉飞色舞在想什么好事。他高深莫测但笑不语,只说准备给蔺画的红包加个倍,还引起了蔺烨的不满。
就这么开心吗?
我仍俯趴着,蔚先生压在我身上,脑袋凑到我颈窝里蹭来蹭去,时不时啄吻一下。
很痒。
我一边躲,一边禁不住笑了起来。
蔚先生气得撕开了我的衬衣,扣子崩到了地上。
我说:“今天的蔚先生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蔚先生:“会吗?”
“动作有点急。”我说,“那时候就像新手一样。”
虽然他经常急。
蔚先生却问:“为什么是‘像’?”
我:“……”
蔚先生继续说:“我那时就是新手,没有弄疼你吧?”
“……其实,有点疼。”
我想起了我们的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