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先生问:“睡觉?这不是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吗?”
我笑:“礼尚往来。”
蔚先生停了车:“走吧,回家。”
“好。”
我们现在居住的公寓地段很好,地处市中心繁华区域,是高级公寓楼的顶层大平层。我和蔚先生在一起、或者说确定包养关系后,便搬来了这间公寓,如今已经两年多。
打开屋门进去,里面的陈列和上次离开时相差无几。
我行李本来就少,再加上平日里经常需要进组,在这里居住的时间还没有在酒店居住的时间多,所以公寓里我留存的东西很少。蔚先生似乎也只有在我休假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其他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离公司更近的另一处住所。
毕竟金笼不是家。
因此,即便在这里住了两年,公寓还是像冷冰冰的样板房。
不过已经很好了,冬暖夏凉的房子,能遮风避雨,有chuáng榻安眠。比睡陈旧的木桌和沙发好;也比北漂时居无定所,在城市边缘合租狭窄yīn暗的地下室好。
我们各自洗漱后,便直接躺下了。
蔚先生靠过来抱住我。
他上辈子一定是个无尾熊,所以睡觉时才会总是抱着我。
在chuáng上的距离,是我们之间最近的距离。
蔚先生凑近我的脖颈处嗅了嗅,带来热痒之意。他这方面的需求很旺盛,在chuáng上时远比平日更热情更qiáng势,我时常难以招架。
我以为要做,正想伸手解开扣子,却被他搂的更紧,无法动弹。
“睡觉。”他说。
因为背对他,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在灼热的体温中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便已入梦。
昨晚一夜好梦。
次日醒来时天还未亮。
蔚先生的手臂搭在我的腰间,我一有动作他便环抱的更紧,甚至皱着眉。为了不吵醒他,我没再动作,闭目养神。
墙上的表显示五点十六,时间尚早。
我十分浅眠,一般只要醒来,不管多早都不会再睡回去,哪怕是起来方便,只要时间是五点以后,就会起来学习或者工作,这个习惯从学生时代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今天情况特殊,我闭上了眼,想着成年人睡懒觉的机会不多,是时候奢侈一把。
然而睡不着。
约摸六点的时候,我趁蔚先生翻身,想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他没醒,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蔚先生的生物钟很准,会在六点半到七点之间自然醒,他看起来比往日疲惫一些,想来会再睡一会儿。我小心动作,半晌,才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
在他醒来之前,合格的情人应该做好早饭。
我做了些中餐早点。
快七点的时候,蔚先生醒来。
“怎么起这么早。”他看着桌上的菜,表情有些高兴又有些无奈,“还做了早饭,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健哥说想等一部可能冲奖的电影,让我年前不要接新戏,可以参加综艺或者磨炼演技。”
“哪个?”
“张铭张导的戏。”
“挺好的。”他若有所思,“岳健心里有数,会给你规划最好的路,需要什么资源让他直接提就好。”
我点头:“嗯。”
他又说:“不然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一次张铭。”
蔚先生人脉很广,因为他是一屿的老板,更是盛时的掌权者,业内少有他不认识的人。
“不用了。”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岳健说这个剧本很适合我,而适合我的角色,就没有人比我更能胜任,我相信张导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蔚先生愣了一下,然后眼神软了一点:“嗯,那就听你的。”
他似乎很喜欢我的骄傲和自信。
说是骄傲,其实不过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我只是觉得,就能做到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而做不到的事,敞亮地说出来也没什么可耻。
“接下来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蔚先生说,“会有名导参加,可以认识一下。只要你演的电影,我都会投资。”
“蔚总财大气粗。”
“对自己的人,当然要舍得。”
我笑而不言。
投资就投资吧,总不会让公司赔钱就是了。
————
酒会时间是在三天后。
这两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只去赶了一个通告,蔚先生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晚上回来时便已深夜。
我第一天也等到深夜,他回来后神色不太好,却仍是让我早点睡不必等他,如果太忙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
之后我便为他留了一盏灯。
蔚先生最近似乎很忙,酒会那日他依旧早早出门,只是出门前告知我说会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