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见他没问题，叮嘱一句就走了，“那你快过来。”
程杰茂只想快点远离恶魔，慌忙之下差点又摔了，身后的人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他撑着墙稳定，听到一句没有温度的话。
“记住你要说的话。”
程杰茂正想开口，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扭头一看，人已经走了。
后背的汗浸湿了衣服。
*
校门口，宋野被一个女生拦住，莫名其妙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都是因为我，茂哥才会去找你的麻烦，宋野，你没有受伤吧？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会负责你的医药费的！”女孩说话时双眼水汪汪的甚是可爱，配上羞红的脸颊，任何男生看了都会涌起保护欲。
除了宋野。
“说完了？”
女生愣了愣，还想说什么。
宋野不耐烦，“那就别挡着。”
女生一不留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开，气恼地跺了跺脚。
宋野走得飞快，上车后催促：“张叔快开车。”
他打算今天照样实施套麻袋的计划，却在出校门时被人拦住耽误了一点时间，偏偏裴寒陌今天骑了辆自行车，差点就跟不上了。
这不是裴寒陌回家的路。
果然，自行车停在一家奶茶店门口，裴寒陌进去后一直没出来，宋野在车里等得快睡着了。
张叔觉得小少爷最近的行为有点怪异，看他直勾勾盯着奶茶店，不由说道：“小少爷，我去给你买一杯？”
宋野推开车门，“我自己去吧。”
张叔小本本记下：小少爷喜欢喝奶茶。
奶茶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点餐出排着长长的队，绝大部分是女生，每一个点完餐还想方设法搭话，可惜裴寒陌不为所动，脸上一如既往没有多余的表情，机械地抬手示意下一位。
“哎小哥哥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这么久了我都没看他笑过……”
“靠靠靠笑了！”
“什么笑了？”
女生被同伴拉着回头，只见向来清冷生人勿近的帅哥店员竟然笑了，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那一刻仿佛听到了湖面冰裂的声音，冰层下的美景呼之欲出。
女生看呆了：“是心动的声音……”
只是心动的对象不是她，小哥哥的目光越过人群，jīng准落在推门进来的男生身上。
“天啊这个小哥哥我也可以！！！”
宋野只是想进来看看裴寒陌在搞什么鬼，这么长时间不走，搭在门把上的手还未松开，感觉到很多目光汇集在自己身上，瞬间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裴寒陌穿着围裙站在吧台后面，非常显眼根本不用找。
他在这里……打工？
宋野顿时来了兴趣，叱咤风云的裴家主竟然还有打工的一面！
那他可得好好看看了。
裴寒陌气定神闲地帮顾客下单，围裙将腰身勒出清晰的轮廓，长身玉立，瘦而不弱，惹得那些女生都看直了眼。
本想看笑话的宋野大感失望，也对，在食堂那种充满油烟的地方都能面不改色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闹出笑话。
“喂，你这里有什么推荐？”宋野斜靠着吧台，乖顺的刘海下的杏眼上挑，充满不羁和挑衅。
等不到机会套麻袋使得宋野非常不慡，只能借机发泄了。
另个店员见他有找茬的嫌疑，指着队伍后面，“麻烦您先排队。”
“我不想排怎么办。”宋野说得无赖，眼睛却看着裴寒陌。
店员意识到这位富家公子不怀好意，却不敢招惹，硬着头皮说：“那你可以手机点——”
“我来吧，你负责这边的顾客。”裴寒陌把位置让出来，往旁边走了几步，和宋野面对面只隔着个吧台。
“哟，你亲自服务啊？”
裴寒陌看着他，“嗯，满意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野总觉得对方视线过于炙热，像是看穿了他的小把戏，随即用凶巴巴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慌张，“满、满不满意要看你表现！”
“好，那您想喝点什么？”裴寒陌带着笑意问。
宋野狐疑看过去，对方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宋野看都不看菜单，“说了你推荐。”
“招牌奶茶可以吗？是这里卖得最好的。”
“不要，太甜。”
裴寒陌：“那手打柠檬茶？”
“太酸。”
“鲜果多多？”
“我要喝的不是要吃水果！”
“……”
宋野极其嚣张：“你们就没有能喝的吗？”
裴寒陌定定看了他几秒，眼底幽深，低头靠近。
宋野有一刹那以为他生气了要揍人，下意识想后退，又硬生生定在原地不动，他是来找茬的怎么能露怯。
没想到裴寒陌凑近只说了一句话，“我亲自给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