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寒陌的视线落在宋野的腰间，纤细劲瘦，他单只手臂就能圈起，整个人抱在怀里的触感……他微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深邃。
宋野不容许在这方面被质疑，二话不说抓起衣摆准备露一把给他看。
一小截白得晃眼的肌肤一闪而过，宋野的手被用力按下去，他疑惑抬头，眼神清澈纯粹，似乎在问：你不是要看吗？
裴寒陌的喉结动了动，掌心的衣摆拉到最下，但那截白色还残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宋野，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啊。”宋野看着他，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脸红什么？你不敢看我吗？你……”
“宋野，”裴寒陌打断他，“我害羞。”
神色自若，除了微微泛红的耳尖，根本看不出是害羞了。
宋野本意是想将他的话还回去，没想到裴寒陌竟然直接承认，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气闷了。
直到给裴寒陌搽药酒时，宋野才发现，原来他是真的害羞。
裴寒陌的肩膀估计是被弹回来的门撞到，一大块不太明显的淤青，随着宋野掌心的用力，淤青逐渐扩散，青紫了一大片。与此同时，宋野看到了扩散更快的地方——
裴寒陌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伤的位置在肩膀，并不用全脱了上衣，此时裴寒陌衬衫半解，露出一边肩膀，比起他们一群男孩子光着膀子在操场打球含蓄多了，正是这样半遮半掩，让裴寒陌看起来格外清纯羞怯。
哪里还有刚才面不改色要脱裤子时的淡定。
宋野忍不住好奇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耳朵像是含羞草一样，被触碰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耳垂红得滴血。
“你耳朵真敏感！”
“宋野……”
裴寒陌嗓音有点沙哑，无奈的语气里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最后压着人坐在书桌前，“写卷子。”
可惜顶着两只红耳朵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宋野的眼睛总往那瞄过去，还趁他不留神迅速伸手摸一把，然后看着即将恢复正常的耳朵像被染了朱砂一般，慢慢又红了起来。
“宋野，别闹。”
这时宋野就会一本正经地指着卷子上的一道题问：“这样做对吗？为什么我解出的答案是小数？”
裴寒陌扫了一眼，“这两个公式不需要，过程没问题，这题的答案是小数没错。”
宋野歪着头看他，“那我厉害吗？我自己解出来的。”
“很厉害。”裴寒陌挑眉，突然抬起手，抓住某只搞偷袭的手，夸赞道：“还学会了声东击西。”
宋野的意图被发现了也不尴尬，只是可惜地看着裴寒陌的耳朵恢复原样。
“就这么喜欢？”
宋野点头，平时的裴寒陌都太端着，让人很难揣测出他的真实情绪，但这人身上竟然有比本人还坦诚的地方，宋野当然是玩得乐不可支。
裴寒陌还抓着他的手，顺势将人拉近，“想玩可以，把这些都做完。”
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堆了一沓高高的资料，宋野看了一眼后，沉默了。
他不玩了还不行吗……
*
老师在假期加班加点批改试卷，放完假回来，月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班长刚贴上排名榜，大家就一窝蜂涌上去，赵景铭纹丝不动坐着，眼睛却一直往那边看，最后忍不住大声喊：“看看倒数第二的是不是我！”
“一定要保佑我没有退步……再退我下个月的零花钱也没了……”
宋野不明白，倒数第二和最后一名有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如果我还是倒数第二，在我爸眼里我就是发挥稳定，少了一顿打，但是如果倒数第一的话，那就是明显的退步了……”
“铭哥，倒数第二不是你！”
赵景铭的表情顿时僵住，“完了完了……野哥又要靠你救济我了……”
没等宋野安慰，人群里又传来一句，“铭哥牛批啊！年级进步了九名，这不就是倒数第十了吗……”
赵景铭闻言再也坐不住了，飞速冲到前面去，大笑：“这能叫倒数吗？都看看，看清楚了，第1678名！问我怎么进步的？进步这玩意嘛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主要还得看天赋……”
“还是铭哥厉害，稳坐了倒数第二的宝座这么多年，总算是让位出去了。”
“会不会说话，以前铭哥那是不在乎，现在稍稍认真点就成绩就突飞猛进……”
“可是，铭哥在班级里是倒数第一啊……”
瞬间，大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停止溜须拍马，僵硬地扭过头不敢看赵景铭。
赵景铭像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地找到自己的班级排名……
“啊！！！为什么我成了班上垫底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