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昏暗的走廊上，气氛诡异。
容悦的脚像是忽然被钉子钉住，迈不动，逃不了、就那样半抬着，以一个可笑的姿势、遥遥的，看向眼前的一群人。
心脏间的疼痛一点一点的蔓延上来……
揉搓、捏紧、撕碎……短短瞬间，似乎便已经千疮百孔……
“阿珩？”男人身边的女子看向她，带着三分喜悦：“你不觉得我和这位小姐长得很像吗？”
像，很像。
如果不像，他也不会拿她当做替身……
肩膀在颤抖，容悦惨白着一张脸，转身，想要逃离。
下一刻，胳膊却猛地被人扯住：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韩洛染笑着问。
似乎半点也没察觉到气氛的古怪。
“啊！差点忘了说，”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容悦惨白着脸，抬起头，便听到那人接着说：“这是会所的卖酒小妹，上回我们见到还说怎么会有人长得和小染姐这么像！”
“是呀是呀！”很快便有人聪明的接上话：“说不定是看小染姐漂亮，照着小染姐的样子整的……”
“她怎么配和小染姐相提并论？”
“你们别瞎闹！”韩洛染笑着制止。
转头，想了想，对着容悦声音温柔：“你在这里卖酒？”
容悦的身子猛地一僵。
面前女子看不到的地方，赫厉珩的一双眸，微微眯起，其中尽是威胁和警告。
容悦的小脸猛地惨白一片，她怎么看不懂？
赫厉珩是在警告她，不要让韩洛染知道她和他的关系！
“是。”容悦强压住心口的苦涩。
“这样啊，”韩洛染笑了笑，“那你待会给9902多送点酒，你提成也能多拿点，就当是咱们有缘了。”
“……”
“谢谢。”容悦弯腰，道谢。
直到那群人走了，她才踉跄几步。
……
从会所经理那取了酒，容悦拍拍自己的脸。
包厢的门一打开，顿时，一片嘈杂！
“小染姐，你什么时候和珩哥在一起？咱们珩哥等你这么多年了……”
“那可是真……”
“哐当！”一声。
小腿传来一阵剧痛，容悦手忙脚乱的想将歪倒的高脚凳扶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一个不满的女声响起：“连送个酒都不会，你刚才碰到我衣服了你知不知道？脏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
容悦道歉，刚才，她有些不在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撞到人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女人声音尖锐，顿了顿，她突然笑起来：“这不是有酒！”她说着，从推车中挑出一瓶酒，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喝光！喝光这瓶酒我就原谅你了。”
容悦垂下眸。
苍白的小脸，嘴唇咬得生疼……
她……不能喝酒……
“你喝不喝？”
“不喝就让你们经理过来。”
“欢欢……”韩洛染轻柔出声，却被对方打断：“小染姐，她一个卖酒的能喝着呢，这一瓶酒算什么，再说，她喝了，自己还有钱拿不是？”
“我这是为她好，这瓶酒好几万呢，她光提成都几千块。”
“这……”
韩洛染有些犹豫，目光，看向沙发角落处的男人。
自始至终，男人都坐在那里，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他的周遭好像被隔离出一片真空地带，所有的污浊、杂乱，都无法打破的矜贵。
“让她喝。”昏暗中，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既然想赚钱，一瓶怎么够？”
“去，挑三瓶最贵的给她。”
他吩咐身边的人。
“唰！”
容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失去控制，不可抑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