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知道,苏兴旺烦心的压根不是这个事,而是他们私人运营的猪出事了!
李全有最初建养猪场时,给村里每人都发的有猪仔,但是第一批养成后,突然来了猪瘟,一下子死光了,大家面面相觑,也让苏兴旺打消了养猪的念头。再后来大家几乎都打消了自己单gān任何事的想法,反正李全有人傻钱多。到后面猪厂越做越大,猪也养的越来越好,他又重新有了这个打算,一直给别人打工,不是他的想法。他希望着有一天也能跟苏全华一样搬到石陈铺去。但是掏钱买猪仔风险太大,凭借着李全有对其的充分信任,他再出去和李全有一起买猪仔的时候,每批猪仔里面,抽出一两头来放在猪厂后面一个水泥坑洞里面,猪厂的人自然人人有份。因此,虽然村里一直盛传偷猪,就是没弄清他们原来是这么偷的。
猪厂后面是个树林,外面看着很密,穿过外围那片树林,有一片空地,他们也是无意中看到,扒开发现是一个砖头砌出来的坑洞,几人商量着把坑洞挖了出来,填上了猪,这两三年来倒也相安无事。起初也担心这几人中会不会偷摸着把猪运出去,后来才发现是多想了。每一次猪出栏,他们这十几人都像经历了一场大劫,买主是肯定不上后山的,他们要先把猪赶到下面猪厂,再另外通知买主来运走,只是赶猪,这几人已经使劲了浑身解数,每次都是齐上阵,仍是一片混乱,对付一个几百斤的猪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呢。
可是最近猪总是莫名的失踪,最初或许只丢了一头,但没人在意,直到丢了三头他们才发现。他们虽不比猪厂里的几百头猪,但是也有五十几头,因为一直未出过事,因此没人像在猪厂里一样刻意去点,直到苏兴旺去例行检查,才发觉不对劲。
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然说不清了,首先何时丢的不知道,苏兴旺也不好发作,他决心要查一查。他最近也是心神不宁,这几头猪丢的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李全有赶来给村尾李老太太送生活用品,走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便来到了猪场,迎面正看见苏大兴气冲冲的往外走,嘴里嚎嚷道:“谁偷猪谁不是人”。李全有赶紧往里走,却看苏兴旺黑着一张脸,旁边几个人,手里拿着拌料的铲子站在旁边,看李全有来了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李全有赶紧问道:“怎么了,猪丢了?”
“丢了”,苏大伯含糊不清的说着。
苏兴旺恶狠狠的瞪了苏大伯一眼,没好气的说到:“没事没事,不知道他胡扯啥呢”
苏大伯摇了摇头,继续剥着手里的蒜瓣。
晚上的时候,苏兴旺在自己家里召开了一个会:“我知道丢了3个猪不是小事,现在咱谁也不说,每天派俩人去守夜,咋样”
苏大兴接过话:“天这么冷,谁去啊,再说那上面罩的有尼龙网,网又没破”
“兴旺,你说这猪是不是被láng叼走了,我在那个给猪放血的坑里看到好多毛,反正不是猪毛”,苏大富手擦在两个袖筒里,歪在门框上说道
“别瞎咧咧了,哪来的láng,你是几辈子没见过láng了,láng来了还不给你咬完?”苏兴旺白了那人一眼,他知道此时心里大家都嘀咕,他也难免被怀疑,要说最有可能被怀疑的对象就是苏大兴,他这大块头有这体力,谁想今天吵完架,大家纷纷抱不平,这苏大兴就爱喝个酒,每天都醉的不省人事,他哪有功夫去弄猪?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疯老头子?”,众人都嘿嘿笑了起来,苏兴旺继续说道:“你们笑啥,我不是说他偷的猪,我是说咱这事他肯定得知道”
“他知道又咋样,他敢说出来,我拿他去喂猪”
话虽如此,眼看马上猪就要出栏了,他真是一直住在猪厂,那不早晚得知道,这老头一会儿疯一会儿认真,该怎么把他支走呢,想想也是头疼,不过眼下还是要解决偷猪的事。
“你们要是没意见,今晚我和大兴去,明天再说”苏兴旺说道。知道大兴不乐意,他也不乐意呢,但是事情总得有个jiāo代啊。
晚上等大家都睡去了,二人起身去了后山,苏大伯看他们走出门外,又起身回屋坐下。别说这山后面的小树林里还真有些yīn森,还好有着这头顶的一弯圆月,照着路上明晃晃的,苏兴旺看着旁边一身酒气的苏大兴颇为不满,但也没有办法,到了小树林就必须得打上手电筒了,苏兴旺环顾了一圈四周,除了脚下的土坷垃,就是后面的山包了,不像是人能gān出来的事儿,难道真有láng?他后悔不该第一个来。
刚到地方,苏大兴对着猪圈撒起了尿,苏兴旺心里直骂,可也无可奈何。手电筒打在猪圈里,猪开始骚乱起来,不一会便嚎起来,不过它们这一嚎,倒让苏兴旺心里踏实不少,原本这寂静的小树林就让他阵阵发怵,这下仿佛有了生机。不过是一会儿,猪圈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个别的哼哼声,不过苏兴旺却仍觉得不对劲。他连忙重新数了一下,是的,现在从47个变成46个了。他脸上一阵发热,赶紧喊来了苏大兴,两人再一次确认后,是的,只剩下46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