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她并不是韩国人,而是中国人!”夜鹰解释道。
我心里一奇,难不成这两个家伙真有一个大姐不成?可是以前去过他们家那么多次,怎么没有见过、甚至连听说过都没有呢?
“有详细点的资料吗?”我问道。
“我朋友说,那个女人和父母是三年前来到韩国的,其父母在东莱帮的地皮上经营一家中餐馆,可是在一场黑帮的火并中,餐馆被炸,其父母被当场炸死,她本人也身受重伤,东莱帮少帮主朴景旭救了她的命,之后对她展开了疯狂追求,刚开始的两年,女子沉浸在父母的去世的悲伤中,没有答应。就在两个月前,他们订婚了。”夜鹰难得地用中文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的朋友说她叫‘经——学’!”夜鹰的发音不太准确,费了老大的劲也没有让我听明白。
“会汉语拼音吗?可以拼出来给我看!”我好笑地道。
夜鹰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过我给他的笔,在纸上很快划了几笔,双手jiāo给我。
我拿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zengxue”,我看着拼音拼道,增……学……什么!难道是……曾雪!
“轰!”我感觉身上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上,又好像一个惊雷在我的头上炸响,震得我整个头部似乎同时失去了感官,纸上的拼音似乎一下子变得刺眼起来,像一把黑色的锥子,我的眼睛在痛,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情绪在燃烧,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惧,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委屈,四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了这个名字!可是,四年过去了,事情早已物不是二人非了。
我的脑子彻底当机了,我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有想到,我魂牵梦绕了四年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先生!你没事吧?”夜鹰的疾声呼唤在我耳边响起。
我无力地挥挥手,道:“夜鹰,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看着夜鹰拉上门走了出去,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我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为情所困吗?我难道不是把她忘了吗?我不是已经有了小茗了吗?可是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我还是这么失态?
曾雪,我在大学时找了你四年,等了你四年,可是没有得到一点你的消息,原来……你竟然来了韩国!四年后,当我以为我忘记了你而接受了曲仙茗之后,你却这样富于戏剧性地出现了!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是那可恨的命运,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生活弄得这么复杂?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在捉弄我?这不公平,因为,这个玩笑太残酷了!这个捉弄太残忍了!
我的心里不知道在怎样地翻腾着,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除了尖利的刺痛,更多的是酸楚和委屈,我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淌了下来,流近嘴里,咸咸的,涩涩的,我的心里也是涩涩的,曾雪,四年前,你是第一个让我为你流泪的女人,现在是第二次!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因为你是曾雪!
是你救走了绝境中的陈楠和陈佑!是你不让陈楠陈佑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
我来韩国之前心中的那种不舒服却没有原因的烦躁和不安原来就是因为你!
这就是一种莫名奇妙的预感吗?是在提醒我做好接受命运捉弄和玩笑的准备吗?
我苦笑,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可是谁能解释我此刻心中的痛楚,那如同利刃切割骨髓一样的痛楚,那积累了四年而现在终于爆发了的痛楚……
我两眼空洞地盯着屋顶,屋顶上好像出现了曾雪四年前的样子,一会儿是一副风风火火、泼辣gān练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醉酒之后脸蛋红扑扑的诱人模样,可是一会儿却是她在母亲的追打下痛苦叫喊的场景……我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老大,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甄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眼睛里泪花闪闪,拉着我的胳膊,心疼地问着我道,“那个女人是不是雪姐?”
“你在门口偷听?”我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微笑着问道,想给甄丹做出一个轻松的模样。
“老大,你不要这样子啊,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会把自己别坏的。”甄丹的眼泪簌簌落下,看得我心里愧疚万分。
“好丹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只是突然知道这个事情有点吃惊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我忙着安慰甄丹。
“老大,都是我不好!”甄丹呜咽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