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回归

  阿尼律陀娓娓道来,语气平静如讲他人之事,但张泽却听得异常惊心动魄。

  那些缥缈人物,如逍遥子、姜太虚、独孤求败等,竟然都和阿尼律陀有所交集。

  还有玄奇如瑜伽宗、大乘教、巨蟒巨雕,让他感觉不像是在武侠世界,倒像是在修仙世界了。

  不过阿尼律陀讲了这么多,却仍旧没有回答张泽问的问题,为什么就知道张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难道是因为修成了天眼通,所以看出了自己并非此界之人。若果真如此,那天眼通也未免太过玄奇?”

  心中疑惑,但张泽还是不动声色,平静的说道:“长老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给出个依据呀。”

  阿尼律陀闻言,看向张泽道:“施主不要着急,且先耐心听我讲下去。”

  又继续道:“我在藏经阁待了七八十年后,我已能对先天之上的境界窥知一二,却隐隐感觉,那一境界已然褪去凡胎。”

  “我便由此疑惑,为何如姜太虚、逍遥子、独孤求败这样先天之上的人物,云游四方后都消失无踪?像瑜伽宗甚至瑜伽宗之上的大乘教都声名不显?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施主到来我才有所领悟。”

  听到此处,张泽渐渐明白,阿尼律陀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只是揣测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可以破碎虚空,去往新世界,不由得暗暗放下心来。

  于是继续听阿尼律陀讲到:“施主从天而降,我却丝毫没有察觉,用天眼通也看不出轨迹,我便琢磨,这世界之上是否还有一个世界?”

  张泽此时已经放松下来,巴不得阿尼律陀这样想,不过嘴上却还假意否认道:“只是凭借这几点原因就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怕还是有些牵强了些吧!从天而降,也可能是被大风刮过来的嘛,西域狂风可是很出名的。”

  阿尼律陀看了张泽一眼,说道:“施主也不必否认了,若还要加上一点,那就是施主绝强的体质。未练内功之前,肉体就有千斤之力,这样的先天巨力,我并未见第二人有过。”

  张泽知道,这一点的确不可否认。

  《吞噬星空》世界里,经过大涅槃时期的促进,活着的人,基因都得到了优化,普通人也有跟过去世界冠军一样的身体素质。

  而原主作为武馆的中级学员,力量有585kg,速度21.3m/s,放在《射雕》中,光凭肉体就能比肩二流高手了。

  张泽并不在乎阿尼律陀知道他来自其他世界,他只是害怕万界图的秘密被别人知晓。阿尼律陀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不再反驳阿尼律陀的话。

  此时狂风仍在呼啸,藏经阁外,欧阳烈、桑多等人,还在风沙中,等着阿尼律陀给个最终收场。

  但阿尼律陀并没有此种觉悟,仍然只顾着与张泽讲述他的猜测。

  “还有便是,施主初次修行龙象般若功时,第一日就能突破到第三层,凭空增涨三龙三象之力,而其他人却需要数年功夫积累,这样的资质又怎是普通凡人?”

  张泽顺水推舟承认道:“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阿尼律陀似乎也没想到,张泽会干脆的承认,他之前仍然只是怀疑,现在得到张泽的肯定回答,愣了半晌,不禁怅然若失道:“我活了近三百年,却不知天外有天,实在是可悲可叹。”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张泽道。

  阿尼律陀却叹道:“晚了,知道得太晚了,唉……”

  “心若未死,诸事难料。”张泽安慰道。

  阿尼律陀摇了摇头,并不接话,转而向张泽恳切道:“施主即来自天外天,那可否跟老衲讲讲另一界的风土人情。”

  张泽并不知道这《射雕》世界是否真的有“天外天”,也不可能知道那天外天到底是何模样,所以就干脆依着《吞噬星空》世界中的地球给阿尼律陀介绍。

  讲那个世界二流高手就有亿万,还有能御风飞行的强者,把汽车称为一日千里的良马,把飞机称为可以驾驭的巨鸟,有千里眼顺风耳,有万丈巨兽百丈高楼……

  阿尼律陀听得如痴如醉,只是可怜楼下众人,在风中苦苦等了一夜

  ……

  三日后,张泽再到藏经阁时,已经没了阿尼律陀的踪影。只是当回到厢房时,却发现了一张羊皮卷放在床头。拿起一看,正是《洗髓经》,张泽矗立良久,却并没有急着修练。

  再过两日,有消息传来,金照法王离奇失踪,而欧阳烈也莫名死亡,白驼山庄庄主变作了欧阳锋,他有个侄子叫欧阳克。

  再过十数天,有中原来客,谈论起《九阴真经》出现在江湖上,无数人为此争夺厮杀,死伤惨重。

  张泽知道,《射雕》剧情要开始了,后面便是五绝第一次华山论剑,只是这华山论出的是不是天下第一,那就不得而知。

  某日,张泽向桑多主持辞行。桑多百般挽留,见张泽决心已定,只好说道“有空常来青.海手印宗做客”。

  但张泽清楚,这一别,多半便是永远……

  走出青.海手印宗,才真真领略到西域风光,所谓“君不见走马行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也有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让张泽直感叹,造物之神奇,只有敢于走出方圆之地,才能得见世界的真正面貌。

  意外的是,在大漠中遇见了多日不见的林思远,得知他之前回了趟中原,做起了护送丝绸商人的活计。

  张泽没有问他,当日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找他,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或许对林思远也不重要。

  目视他慢慢消失在大漠尽头,彼此相遇又相别。

  或许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如此,我们相遇于江湖,又相忘于江湖,分道扬镳不是你我所愿,可是人在风中,身不由己……

  落日余晖,将张泽的影子拖拉得长长的。

  只听“咚”的一声,熟悉的拉扯力传来,张泽又陷入了混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