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闻言莫不变色,而接下来年轻皇帝齐棠说的话更是令他们大惊失色。
“既然如此,”齐棠微笑,“朝中丞相一职空缺已久,朕封你做丞相如何?”
“谢陛下。”
退朝时大将军陆统留了下来。
“陛下,朝堂非儿戏,丞相之位关系重大,岂能……”
齐棠轻轻一笑,打断了陆将军,将一卷文书递给了陆统:“陆将军请看,此人何无宰相之才?”
陆统疑惑地看了年轻皇帝一眼,展开手中薄纸,是一张科举策文。陆统细细读了起来,满纸尽是纬国经世之道,言辞犀利,简明扼要,直刺齐国之短。
“这便是新科状元魏浥尘的策对之文。”齐棠待陆统读完后道。
“后生可畏,”陆统感叹,“但仅凭一纸文书,陛下未免太轻率了些。”
齐棠微笑:“陆将军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
“是。”大将军陆统带着满心疑虑的神色离开。
等到大将军陆统走远后,齐棠如释重负,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立刻把从小服侍自己长大的太监仁瑾叫道跟前,拽着他的袖子道:“喂喂,仁瑾,快点把刚才那位新状元郎叫到宫里来,我要请他用膳。”
太监仁瑾拘谨道:“陛下现在是皇帝了,哪能还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
“喂,仁瑾,”齐棠轻轻锤了仁瑾一拳,道,“怎么了,我当了皇帝反而不听我的了吗?”
“再说了,皇帝什么的,在那帮大臣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你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讲究这么多gān啥?”齐棠朝仁瑾挤了挤眼,以示亲近。
“知道了,陛下。”仁瑾无奈道。
仁瑾将新科状元魏浥尘带到了齐棠的休息的流丹殿。
齐棠一把拉住魏浥尘,笑嘻嘻道:“好久不见,还记得我是谁不?”
一旁的仁瑾要晕了,这那有个皇帝的样子,简直就是小流氓搭讪。
魏浥尘一本正经道:“臣记得。”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齐棠喜出望外。
“陛下莫不是忘了,刚刚与臣在听政殿见过。”魏浥尘面无波澜道。
“这样啊……”齐棠闷闷不乐起来。
“陛下叫臣来,可有什么要事?”魏浥尘问道。
“有!”齐棠理直气壮道,“请你吃饭,请你尝尝宫里饭菜的味道!仁瑾,传膳!”
“是。”仁瑾无奈答道,皇帝也太随便了吧。
不一会儿,仁瑾领着一大批宫女浩浩dàngdàng的进殿了。
“仁瑾啊,”齐棠郁闷道,“说了多少次了,吃饭没必要弄这么大的阵仗。”
仁瑾正经道:“今时不同于往昔,如今陛下膳食起居各项自然要规矩些。”
宫女将饭菜摆好后,仁瑾又在齐棠面前摆了双银筷子,道:“还要更谨慎些。”
齐棠不乐意地嘟囔道:“哪里会有人下毒,我看仁瑾你思想未免也太黑暗了。”
仁瑾闻言,一脸委屈道:“陛下,这是为了你好。”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了,”齐棠挥手做驱赶状,“你也去一边歇着吧,我要和魏卿好好叙叙旧。”
叙旧?仁瑾一脸疑惑的走了,这不才刚认识了一天不到吗。
……
“喂!魏浥尘!真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
“那我是谁?”
“是陛下。”
“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臣知道,不久前在听政殿见过。”
……
“啊————!你到是真的忘了我吗?”齐棠哀嚎。
见到年轻的皇帝气急败坏,魏浥尘清峻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魏浥尘!”年轻皇帝气势汹汹。
“齐棠。”新晋丞相莞尔。
“好啊!假装不记得我耍我呢!”
“臣不敢。”魏浥尘嘴角笑意未平,“臣何曾说过不记得陛下了?臣只说过今日见过陛下。”
“好像也是……不过说起来,咱们好多年未见了。”齐棠感叹道。
“十三年了。”魏浥尘轻轻道。
“是啊,竟然过去十多年了,”齐棠笑意盈盈地把一碗粥摆到了魏浥尘面前,“魏卿,八年前可就想让你尝尝宫里的粥了。”
“怎样?”齐棠目光熠熠,注视这魏浥尘喝下一口粥。
“不过如此,与臣所做的粥,差不了多少。”魏浥尘细细品味后道。
“魏卿!”齐棠回想起当初喝魏浥尘煮的粥难吃到咽不下的情景,不由得抗议。
“陛下喜欢就好。”
吃饭间,齐棠又问三问四,魏浥尘如实回答,饭后魏浥尘在京城平白无故多了套房产,多了一笔巨款,可谓一饭bào富。
“陛下未免太过了。”魏浥尘推辞道。
“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魏卿既然来朝廷为官,就要为我办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