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疑惑的看着烈阳道君,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天在雪原上你突然说出那句话,你到底如何知晓的殷家。”
烈阳道君目光躲闪,“只是当初明天煊将那妖物带回来的时候注意了点,所以就派人去探查。”
“只是如此?”
玄清直视他的眼,烈阳尊者眼中的恐慌几乎掩不住,他躲躲闪闪的样子让玄清皱起了眉。
“只是如此,若说其他,我是真的不知。”
他变换了神色,将那些情绪掩饰了些,让他看起来镇定了许多,与玄清对视了起来。
“我希望,真的如此,不要让青玉的努力白费。”
甩甩袖子,玄清转身离开,最后沉沉望了烈阳道君一眼,彻底走了。
……
……
只与殷九剑见面后已经过去半个月。
沈青玉在宛丘一代到处打听,发现许多殷九剑来过的迹象。
或者说,他是故意留下这些痕迹的。
“河之南背阳处……那就是河yīn处了。”
将信鸽放开,沈青玉站在残垣断壁的殷家旧址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的袖带里揣着一团长条形的布料,平时不自觉的总会抚摸一番,可刚碰到就会像烫着一般收手,整个人都模样奇怪的不自然起来。
身边带着的弟子时常见到,刚开始还会问问道尊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平时脾气好的很的人就会变得可怕,整个人都会散发出一种杀人的气势。
时间长了就没有人去戳青玉道尊的点了,不过倒是有人看了出来,藏在道尊衣袖里的——是一条道尊自己的腰带
这种奇怪的举动让人不解,但苦于修为和权势的高低没人敢去触霉头,还是有细心的人发现,道君的这个习惯是从雪原战场上下来之后沾染上的,说不定会有其他含义。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回沈青玉自己的耳朵里便成了“青玉道尊衣袖里有一法宝,必定能将殷九剑制服”。
沈青玉:“……”
且不说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到的,这个腰带还真的是和殷九剑有点关系。
沈青玉联想到那天在山洞里此物的用处,胸腔里立刻气息不畅上下起伏。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此物就、就变得奇怪,原本想把这物给扔出去或者一把火给烧掉,可是每当再次见着,都会不自觉……
“青玉道尊。”
一弟子恭恭敬敬的来到沈青玉身旁,刚才一直想着腰带的沈青玉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腰带塞进衣袖深处藏严实,随后又觉得这样不妥可能会丢失,便收入了储物袋中,顺便拿了个盒子放妥帖。
本来想着要扔掉的沈青玉:“……”
“咳咳,何事。”沈青玉面色不变,他在外人眼中依旧还是那样孤高,只是没人察觉,他掩在发下的耳朵早已变得通红。
“是,尊者。”小弟子面对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沉稳的样子让沈青玉颇为赞叹,“殷家下面,是鬼门。”
这是他们几个弟子一同探查的结果。
“鬼门!怎么……”怎么可能!
沈青玉大惊,几个跨步瞬移到那遗址上面。
残墙上满是火烧过的痕迹,地上深色的好似gān涸的血迹,都明白的向世人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何等惨祸。
听说殷家上下人丁兴旺,本是达官贵族家中自有滔天富贵。
除去此处是主系的一脉,在邺城、宛丘、相州都有支脉留存,可这些人家全都随着殷家在邺城的主脉一夜间被杀害,至今未有人能说明到底是何人痛下杀手。
有人说当时殷家与皇室有些龌龊,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这才招来了灭族惨案,最有力的说法还是当时朝中曾发下指令,禁制百姓谈论殷家事宜,所以当时除了殷家一脉所处之地,都只知殷家突然消失但不知为何,发展如今便成了连知道这片废墟是谁家的都不知道。
沈青玉想起他师弟,当年被他们的师父明天煊带回来的时候就像个娃娃,jīng致可爱,那双大眼睛总是懵懵懂懂但总闪烁着灰败。
他突然害怕起殷九剑知道家中的这些惨案,当年带回来才六岁,如今二十,殷家惨案发生在二十多年前……
伸手用灵力卷起一块碎石,放入手中捏碎。
沈青玉仔细探查此地,并未发现此处有任何不妥,他皱起眉,出声唤来刚才叫他的那名弟子。
“此处未有不妥,为何说有鬼门。”
要知道之前在雪原上殷九剑打开鬼门之后,修真界各大门派都派遣高手前往将之填补,可都没有什么用处,鬼门在继续扩大,不断有鬼物冒出来,而且影响不止如此,各地开始不断传出魔物鬼物或是妖族实力大增的消息。
人心惶惶,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