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人就被叫做了王嫂,王嫂心地善良人很不错,在自家院子前边开了一块地种菜养活生活,生活清贫艰苦,但也开始慢慢改善。
大家看着她拉扯着阿九从襁褓到现在,原本挺值得腰板被累弯,都说不值得。
有人说让王嫂做些针线活计,这样来钱不累,但被她拒绝了。
她面露难色说自己幼时家贫,根本就没练过这种东西,那里能做得出来这些,所以就只学男人们gān的活计,下地gān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日后就该是阿九的生辰了。
王嫂擦擦额头上的汗,手脚麻利的收拾家务,将零零碎碎的钱整理出来,发现根本不够给娃娃卖身过年的衣裳,心里一急,就把地里种的菜割了,想着换出点银钱。
女人想的倒好,卖了菜给孩子买了过年的衣裳应该还能剩下许多,因为没人帮忙照看,自己就拉着孩子步行去也是可以。
好在阿九真的很听话,不哭不闹的,很听她的话。
于是两人就趁着jī叫出门,走到了太阳当头的正午。
王嫂子实在累的不行了,她找了块能坐下的石头将阿九放下,从背篓里拿出水袋先给孩子喝了几口,随后自己小口小口的饮着。
去集市的路上没有多少人,加之今天太阳太大,周围没有一个人影。
突然,一阵热风从地上扫过,卷起尘土,让人不得不捂住口鼻。
“呀,这风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王嫂不由得担心道,着三伏的天气,yīn晴不定,最容易出问题了。
她不免担心起背篓中的蔬菜来。
这菜可怎么办,放的时间久了,不新鲜可就没人买了。
这时候,阿九抓住了她的衣服,“有人、有人。”
“那有什么人?你这孩子……”
她无奈的安抚,余光却突然瞥见不远处站着个衣带阙阙的白衣人,瞬间脸色苍白,寒气从脊背往上流。
“快逃!”
她尖叫一声,推着阿九往林子里赶。
可阿九哪里懂得这番举动的含义,歪着头等着娘亲安慰。
“阿九听话快逃!”
“快逃!娘去拦住他,快逃啊!”
一声声尖叫在耳边响起,阿九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多少,只记得身后的惨叫声触目惊心。
他不敢往回看,只记得往前跑。
快跑!
快跑啊!!
娘去拦住他!!!
“娘…娘亲……呜呜呜……”
阿九边哭边跑,只记得跑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他撞向白衣人的怀里。
他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楚。
白衣人脸上是那时的他还看不懂的表情,贪婪的,恐惧的,和兴奋的。
似乎阿九是什么宝贝,得到他像是天大的好事一样。
白衣人张嘴,嘴里说出一个阿九听说过的名字。
“殷卿,终于找到你了……”
殷卿?
娘说过,那是父亲的名字。
除了娘以外,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是自己的仇人。
懵懂的阿九脸上划过一丝清明,随后恨意永远的印在了他的眼中。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傻子阿九,只有一个用着“殷卿”名字活着的殷九剑。
第8章第8章
女人的面貌逐渐模糊,直到她变为一个模糊的背影。
白衣人的脸却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他的背后是一片越演越烈的惨叫,撕心裂肺,要把耳膜刮疼。
殷九剑抬头观望四周,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身临火海,站在他面前的白衣人已经将白衣染成血衣,持剑站立犹如疯魔。
“以后要叫我师尊。”淡漠无情的眼睛直视着脚下的孩童,让阿九打了个冷战,“知道了吗,要叫师尊。”
阿九没有叫,不过那人也没有生气,反倒轻柔的抚摸了他的头顶,用那种淡然的像仙大阵法人一样的表情说着贪婪的话。
“殷卿,长生不死的秘法在哪……”
“秘法?”
什么都不懂的阿九歪着脑袋,脸上一片迷茫。
“就是殷家的秘法啊,不然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彻底抛弃的“仙人”固有的冷静自持,癫狂的拽住阿九的肩膀不停摇晃。
“秘法、秘法,我要的是秘法!不然我这一切做的到底是什么……”他囔囔的转头看向不知名的地方,“我道心都毁了……”
“……”
*
噗呲……
夹杂着一口黑血吐出,殷九剑笑了出来。
此时满屋的魔气早已被那香炉吸收,装在里面,打开盖子就能看见那里有颗黑色的丹药。
他居然梦到了好师尊明天煊,真是让人可怜又可恨。
叹了口气,殷九剑缓缓站起身。
他将之前在雪原上打开鬼门时使用的红色法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