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认识肖坤？”一名捕快手扶刀柄问道。
“认识。”
“他昨晚死了。”捕快扫了楚玄一眼，看他的神情有何变化。
楚玄适时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这个动作之前他对着镜子演练过，当时给自己打了9分，不知道现场表现得怎么样。
捕快似乎就是走个过场，没有看穿他的演技。
“听说昨天肖坤本来是要去跟踪你的，他想抢你的家传功法，你知道这件事吗？”
和楚玄预料的一样，那些断了腿的肖坤手下，果然没有暴露已经绑架过他一次的事实，在他们的认知里事主楚玄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么傻子才说呢？所以昨晚他们就已经串好了口供。
至于楚玄，他是被罩在麻袋里面的，大家一致认为楚玄也不知道是他们做的，至少楚玄回来后没有去报官，证明他确实不知道是谁抓的他，所以他们决定不说。
楚玄也不想说，恶人已死，说了也没必要了，又不能让肖坤再死一次。
楚玄有些“惊讶”的说：“不，我并不知道此事，昨天也没有见过他。”
文气没有异常，楚玄说完后的惊讶更真实的，他以为说了这些谎话，会明显的感到文气减少呢，结果并没有发生。
奇怪，这不应该啊，就算是自己做的问心无愧，但是说谎就是说谎，怎么也应该少一点吧。
结合早上的谎言，也许说谎对他来讲，并不能减少文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后撒谎，文气反倒成为了自己的护身符。
“你昨晚去了哪里？”
“去了城南。”
“去那边做什么？你不是才回城吗？和你的新婚妻子才是第一次见面吧？”捕快看了一眼几步以外的宁秀婉，这么漂亮的新娘子，第一次不是应该不出家门才对吗？
楚玄说：“请借一步说话。”
楚玄把捕快引进客厅，指着桌子上刚炒好的菜说：“这盘菜是拙荆炒的，大人可以尝一下，就知道我昨天去城南做什么了。”
捕快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怪味，靠近那盘菜以后发现怪味的来源就是它，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楚玄说：“你去城南是去吃饭的？”
“嗯，城南楼外楼，大人可以去问问伙计。”
捕快没有尝试挑战自己的极限，走出了客厅。
他边走边说：“难得你这么爱护妻子，不想让她难堪。”说着敬畏的看了宁秀婉一眼。
宁秀婉不知道他们两人进屋去做什么，在她的角度是看不到的。
当捕快要出门的时候，似乎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说：“虽然你的嫌疑较小，但是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展示一下你的文气给我看看。”
对于读书人的嫌疑人，捕快这些办案人员是最喜欢的了，问完话以后，只要看看文气是不是有损失，就能大概知道他们是不是说了假话。
据记载楚玄只是童生，如果是杀人事件的话，那点文气根本就不够扣的。
说着捕快拿出一条文心尺，交给楚玄。
文心尺是测试文气长短的用品，全长不过两尺，文气长度一寸是童生级别，两寸是秀才，三寸是举人，四寸是进士，五寸以上是文学大家。
文气还是作为准考证一般的存在，没有达到要求的长度，连考场都不会让你进就被轰出来，所以考科举是连监考都不用的。
文气每增长一寸都是前面一寸十倍的量，困哪程度也是一样，
楚玄接过文心尺，知道自己早上的行为对了，如果没有学习过那本书，他一丝文气也没有，当场就会被带走，就算没有肖坤的事情，也会被质疑做了别的违法乱纪之事。
楚玄开始默背那本书上的内容，文心尺亮了起来，在差一点就到两寸的刻度上，显然比楚玄之前的记载要多很多。
看到楚玄的长度，捕快也已经心中有数了，距离科举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次科举以后，此人差不多就是秀才了，他拱手一礼说：“打扰楚公子了，您没有问题，我要去询问别人了。”
楚玄说：“配合大人查案是应该的，不知道肖坤是怎么死的？”
案件正常不应该说给不相干的人听，但是既然以后楚玄很可能是秀才，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他的上司，所以捕快稍微违反了禁令非常小声的说：
“他是被吓死的，据他的手下们交代，是一个拿着棍子的鬼袭击了他们，但是经过法师们勘察，现场并没有发现残留的鬼气，所以我们还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行。”
修士在世俗界被通称为法师，这个职业是楚玄的首选，但是他目前对修士了解得不多。
红尘纷扰，灵气的质量很差，所以修士门派一般建立在山里，还有地脉灵气大阵守护，门派里的修士一般不喜欢下山，耽误修行。
但是国家也有规定，每个门派必须派出固定名额的修士到世俗的城里帮忙。
下绕城只是一个小城，楚玄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修士的存在，所以昨晚以为扮了鬼基本就结束了，出于谨慎才做了别的安排，现在看还好做了额外的安排，否则就被怀疑了。
捕快走了以后，宁秀婉惊讶的对楚玄说：“原来你的文气已经可以去考秀才了，难怪你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原来是在读书。”
楚玄悠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读书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好读书不求甚解，我是不会去考科举的。”
当然不会去，文气只是准考证，但是进了考场又要考经义又要策论的，想想楚玄就头疼。
道理是明白，但是用之乎者也写出来对楚玄来说很难，更何况让他讲出治理一方的办法，楚玄就更不行了，意识形态都不一样，要是写出什么出圈的话来，考完就会被抓走。
看着楚玄进入了房间，宁秀婉好奇的说：“不知道他的文心开了几窍。”
小环说：“应该比不过小姐吧，小姐的可是三窍的蕙质兰心。”
宁秀婉有些骄傲的笑了笑，文气她和楚玄差不多，但是文心楚玄应该比不过她，下饶城的同龄人里面，她的三窍兰心应该是顶尖的了。
当读书人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死读书的时候，就会凝聚出文心，文心的窍的多寡代表了明事理的程度，说出的话分量有多重。
窍开得越多越好，目前安国最高的就是五窍的赤子心，是当朝宰相大人。
见楚玄这么用心学习，宁秀婉是比较欣赏的，也许他现在不想参加科举的原因就是还没有文心吧，没有文心的人都这么努力，她也不能懈怠了。
刚才她似乎听说这里发生了鬼袭击人的事情，当时她出于遵纪守法的想法刻意没有细听，但是有文心的存在还是听到了几个字，尤其是那个鬼字。
宁秀婉说道：“此地，子不语怪力乱神！”
以宁秀婉为中心，一道念波发散了出去，囊括了整个院子。
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保护你一下吧，宁秀婉这么想着，她自己也挺怕鬼的。
小环诚心诚意的说：“还是小姐厉害，这样晚上就没有鬼能进来了。”
宁秀婉矜持的微笑了一下。
房间里楚玄感觉胸中文气波动了一下，然后平静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有在意。